“说,别啰嗦。”
她站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湖,眼前的柳树垂下来飘在她眼前,不远的湖波光粼粼的,上面撒了一层金粉,湖面上还停着曾经属于她家的豪华游轮,一切看起来和历史中描述的没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的事……你快快快要回来……算了,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舒禾记得自己小时候,京阳也下过一场毁天灭地的大雨,明明是白天却暗的如同黑夜,她莫名其妙的哭,手里攥着脖子上挂着的小项链不放手。
收银的也是新来的,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朝着楼上大喊了一声,
“你啊,你上个月不是说要把老宅开放吗,我都送了文件去审了。”
[1] 剧情可衔接待开文《野山骨》开篇
屋子里还摆着白花,她绕过那些东西走到客厅,正中间,太爷爷的黑白像还立在那里,前面三没烧完的香。
舒禾给第二天的自己放了假,她在老宅的沙发上睡到自然醒,睁开干涩的眼睛,被冲进鼻腔里那难闻的烟灰味儿呛得一直咳嗽。
“一会儿先把你送回家,然后送我去老宅,你都回去吧。”
舒禾今天还算清醒,她睁着眼睛,耳朵也激灵的竖了起来。
穆凌在家门口下了车,司机将舒禾送到了舒家老宅门口,自己打车也回了家,舒禾甩着车钥匙走进了大门,乓啷一声门关上了。
昨晚没开窗,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发霉的味,她光着脚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窗外是京阳特色的连绵不绝的矮山,如今的草坪是翠绿色的,上面有两只小羊悠闲的半躺在地上,歪着脖子吃草,看到了她的影,抬起发出开心的咩咩叫。
“啊?什么时候的事?谁告诉你的?”
她不知曾经谁又站在这里看过风景。
她突然很不高兴,她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舒禾被进了车子里离开了。
老板娘这也是在怀念什么吗?
雨点在窗上乒了乓啷,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衣服里面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的拆开,出里面一块通白玉的手镯。
走着走着走到了湖边,舒禾突然放下了伞,任凭稀稀拉拉的雨点砸在自己的肩上。
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下过雨的老宅空气清新极了,舒禾随手从玄关上拿下来一把伞,竟然还是把油纸伞,撑起来走在石板台阶上,石阶摇摇晃晃,还以为到了西锦。
“我等了二十五年,等到你咽了气,你也不告诉我,你说我是应该感激你还是应该骂你,你说这这么多人窥探的地位,我从出生起就被定下来了,我该庆幸吗?”
“没醉,你要说什么说就行。”
她想要见她。
她将手镯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大小正好,衬托着她一直不太正常发白的肤色。
司机开车,穆凌坐在舒禾边给她整理好了乱的发,用一沓文件扇着风,舒禾坐了起来,打着哈欠推开了她的手。
舒禾的女秘书穆凌在会馆角落里找到舒禾时已经接近凌晨,她熟练的将迷迷糊糊的人架起来,手臂挂在自己肩上,低着快步往出走。
现在她依旧用手指摩挲着自己脖子上的小项链,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条项链已经开始勒脖子了,但是她固执的没有换,任凭自己呼一下就要被勒出一红痕。
没人回答她,她踢掉鞋子,伸手拉过一条封着白花的白布,盖在上睡着了。
路过吧台,一个扎着双尾的小姑娘化着妆,却一看就是未成年,她朝着收银小姐姐撒,想要赊一杯酒钱。
“你真的要把你家的老宅当成景点开放啊?”
她激动的弹起来,又安静的坐了回去。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让收拾的老宅已经收拾出来了,你想去随时都可以,额……”
上个月,太爷爷在她25岁生日刚过完没多久就去世了,算算他的年龄,也算是寿终正寝,舒禾没哭,也没什么想法,按照舒家传统把他安葬在了太的边,转开始让人修整舒家老宅。
地上还溅着小小的水花,她不记得是谁和自己说过,雨是老天放下的烟花,每次下雨,都是有人在想她。
在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之前,天空突然开始往下砸雨点,天地笼罩在乌云中,狂风暴雨瞬间袭来。
她站在那和太爷爷对视了一会儿,后退着坐在了沙发上,喃喃自语,
“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