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为什么救我回来,不如干脆在魂魄死于龙涎内,而小黑也可以得到我的了,岂不两全其美痛快淋漓?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可是口就那么闷,真是很想一手探进去,看看什么东西作怪。
他只是需要这副,需要我活着爱上他。
“你魂魄回到的时候不觉得有异么?那时已经晚了一点,若不是他的第二羽支持你的魂魄,你已经魂飞魄散了。换句话说,你现在的法力已经比这世间任何人都要强了。我,他,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世界随着于镜的话而颠倒破败,最后我已经不知什么是可以相信,什么是谎言。
世事原来无常。
我一个人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想着小黑,想着我自己。
而我也是可以失眠的。
初见他的时候,还是幼儿模样,矮墩墩黑乎乎的。
……
历历在目。
最后,他倒在凝结的龙涎之中,肢不全。
失眠的时候,就是过去像走灯一样在脑里反复出现。我突然心酸地发现,在小黑拜入我门下之前,我的人生居然没有任何可以回忆的事件。我所能回忆的场景,竟然全跟他有关。
心里不好受,我撕扯着平日奉为圣物的床单,一丝一缕,每一个线,我挑出来,扯断,再挑,再扯。
然后吞食掉面人的妖力,蜕变为美貌青年的小黑,陪伴我离开十多年不曾离开一步的平心崖,前往闭峰门。
他一路的呵护温柔和百般讨好,这时候突然变成了让我无比难过的记忆。
当时我为他的爱护而感动,如今才明白他是话中有话。
眼睛直直地看着东边的天空发白,朝霞和阳光。
我突然把埋入已经被我扯得不成样子的床单内,歇斯底里地笑起来。
“你说什么?”
我笑得不过起来,眼泪合着息落下来,我抓住于镜的肩膀,“你说,他为什么要来救我,不如干脆让我死在龙涎,我那失去魂魄的不是正合他用么?你说,他是不是很蠢?”
收了云簪云钗的异火凤,突变为少年,他手挽长弓,把就要飞升的我生生下来。
快半年的相,小黑的呵护和陪伴,只是从到尾一个骗局。
于镜沉默了一下,“你不需要问我吧?”
“你轻一点。”于镜掰开我抓住他的手掌,“你现在已经得到两羽的力量,注意一下你的力度。”
苦笑一下,我原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看到初升的太阳呢。
他站起来,指指对面的客房,“既然你不想回去睡,今天就在这里凑合吧。李梳,你不是笨,只是懒,既然你午夜都起来了,不如干脆好好想想吧。”
过了很久,我看向于镜,“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这副吗?”
不是爱上我…
稍微缓过一口气,我继续说,“当时他不是打算上我么,干什么放弃了?!这样不是一了百了!”
于镜听到声音,推开门进入。有力的双手把我的从床上拉起来,“你要憋死自己么?”
我被自己的笑哽住,猛烈咳嗽起来,于镜轻轻拍拍我的背,帮我理顺气。
不是爱上我,只是为了这个。
我说嘛,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就喜欢上我了。
不是爱上我,而是有求于我。
于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如果你恨他,
想到小黑确实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有他在,没人能伤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