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那个我忘了。”

        轻飘飘的，像是在梦。

        “你说的那些狠话，没一句真的，你只会欺负我胆子小，吓唬我……”

        爱哭鬼，难怪哥哥会烦自己。

        沈念念伸手去他上的鸭帽，他侧躲过：“别动。”

        “念念……”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彻底摆脱了实验室的追捕。

        沈浮白不知说什么，静静地听着。

        她说了很多很多话，到后面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把别人的衣服都哭了，喝下去的酒全变成了泪水。

        所以实验室再不去找他。

        沈浮白拉着她的手：“去房间，别冻着了。”

        “哥哥，你疼吗？”

        “陆青说，陆青说你们想断掉海洋血脉变成人，就要砍掉所有的手……可是那么痛啊，他说这辈子都不想在验一次，我怎么会知，怎么会知你打的这个主意……”

        他的帽子遮住了洒落下来的灯光，正面脸上全是一片阴影。

在全都被念念比下去了……”

        沈念念便老实了下来，嫌弃：“这个帽子丑死了，哥哥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这么嚯嚯。”

        “你明明说好的，不会再去动自己的手，掉一，你要花那么久的时间，都不能痊愈，那次我见完你，你明明就剩五……怎么就能……十天以后，就能寄给实验室……五……止痛药和麻醉剂都没用，你怎么能到的......”

        她一句话说不完整，总是断断续续，两句话之间要隔很久，声音大小颤抖都不是同一种频率。

        “你的设计初稿被你老师偷去署名自己的，被你同公司的齐泉举报了，所以你后来才换了个老师。齐泉就是你入职不久的时候，加班遇到下雨天，你留了把雨伞给她的那个女孩子……”

        沈念念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在他后背上了：“我想听……你是怎么……”她哽咽了几下：“那么短的时间里，剩下的五个……”

        两人说着话，便回到了家，今天沈峰和萧情在应酬公司上市的事情，都不在家，沈念念执意不回房间，开了灯坐在沙发上，非要捧着对方的脸看清楚。

        沈念念摸着他的腰沉默了半晌：“你以前那么凶，我很怕你，但你是我哥哥，我就想着凶一点也没什么。兄妹之间不该疏远，但也不能过分亲近。你靠得我那么近，我呼都乱了。”

        “你参加实习从学校走的那天，那个大二男生给你拿的模型不是让你帮忙好残缺的，而是想送给你留作纪念，他喜欢你……”

        班里只有她一个女生，那时又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很多观念和同班同学不太一样，总被嘲笑。

        “我不要。”沈念念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坐，好不容易见到你，别让我那么早睡觉。”

        沈浮白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别哭，都过去了。”

        沈念念的泪珠大滴大滴落下：“那么疼……你还不回家……”

        才对外谎称他已经回到了大海。

        沈浮白摇：“一点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