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忍不住问，“你跟小远都聊了些什么？”

他将铲子大力往台子上一丢，扭瞪着宋朝，像一被

到了厨房门外，宋朝没有立即进去，他隔着一层玻璃往里面看，高高壮壮的青年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一手抓着短的发，一手拿着锅铲……

陈列心里爆口，面上故作镇定，“大厨都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唐远没问要去哪里，不在哪儿，总能联系上，也能见面，只要还是兄弟，他啃了下嘴角，“那阿列呢？”

唐远的脸抽了抽，“你俩真是，一个个都喂我吃狗粮。”

唐远叹气，“小朝，你跟阿列去别的地方也好，不然你爸知了你们的关系，会天下大乱。”

上个礼拜……

那不正是他以为活在天堂，梦都能笑醒的日子。

宋朝说，“聊了些事。”

“……”

“不参与是对的，张家现在就是一个手山芋，别说接过去了，碰都不要碰。”宋朝说，“老子他们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趟浑水我不会趟，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

宋朝沉默了几个瞬息，“当年就乱过了，还能乱到哪儿去。”

宋朝轻轻一笑，“当然会带上了，丢什么也不会丢了他。”

“我高兴，随便吼两嗓子。”陈列不承认自己被热油到了，他有模有样的煎饼，“油烟大，你出去，别待这里。”

陈列哦了声，忍住自己的暴脾气，“那到底是什么事？”

陈列一把握紧手里的铲子，牙关咬紧，脸肌肉颤动，他听到自己还算正常的声音，“走哪儿啊？”

陈列像是有了感应，他刷地转，看见门外的发小，现在的爱人，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一张帅气的脸顿时变成猴屁。

宋朝抓住他拿铲子的右手，视线落在他手臂内侧一块红痕上面，“大厨也会把胳膊伤？”

宋朝大步走进来，扑面就是一热气，他像是没发现青年的紧张，“你刚才叫什么？”

宋朝说，“去北方。”

“嗯。”

厨房里传来陈列的鬼叫声，他的眉动了动，匆忙跟唐远告别，拉开玻璃门，脚步飞快的冲向声音来源地。

“没怎么着，”陈列抽回手，继续把锅里的几个饼挨个翻翻，不在意的说，“就是红了一块，我用水冲过了。”

“很多。”宋朝看他左耳后面的朱砂痣，思绪飘的有点远，声音也是，在这种充满柴米油盐的空间里，却显得不真实，“我打算下个月就走。”

正在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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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列依旧是那个语调，“已经想好了？”

宋朝的视线挪到他的发梢上面，“上个礼拜。”

饼两面渐渐变成金黄色，陈列用铲子捞起来放到盘子里晾着，继续煎，厨房里一时只有油锅不断加热的滋滋声响。

陈列抓着铲子的手松开，收紧，又松开，神经质的反复几次，委屈跟怒火裹挟着无助从心里迸发而出，顷刻间扩散至整个厨房。

“这才哪到哪，还不够你喂我们吃的百分之一。”

宋朝将手抄进口袋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煎饼。

宋朝不但没掉出去，反而走近些，扫了眼台子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