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如果演员毫不在意观众,乱演一气,那不是在胡来吗?”
周远志说:“还是举刚才明光那个例子吧,你还记得明光临刑前的那场杀青戏吗?”
记得!当然记得,周闻谨怎么会忘了那出戏?那是明光人生的最后阶段,是他生命最后的苦痛,也是他从人一跃成神的华彩乐章,为了演好这一幕,周闻谨下了很大的力气反复推敲琢磨,哪怕是一个呼xi一个微表情都力求jing1准到位。在他的演绎下无论是明光脱下大氅,折叠大氅,嘱咐狱卒张冲自己的最后遗言乃至最后平静地盘膝而坐,接受剐刑,都zuo到了周闻谨心目中的极致,他不明白,这一段难dao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段戏……”
周远志站起shen来:“我来演你,你演张冲那个狱卒的角色。”
天气很热,地上也被晒得发tang,周远志却毫不在意,他盘tui坐下,双手结禅定印。虽然没有化特效妆,但是一瞬间,周闻谨仿佛又看到了他印象中那个清瘦又饱受折磨的佛子。对了,他不是明光了,现在,他是老狱卒。
周闻谨也站起shen来,他跌跌冲冲地走到周远志面前不远chu1,zuo出打开牢笼的样子:“时候到了,该上路了。”
周远志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饱han慈悲大爱的眼,甚至于在看周闻谨这个即将对自己下手的人的时候,仍然慷慨仁慈。
“他似乎比我更宽和仁慈。”周闻谨想着,在心里不断地对比着周远志的明光和他自己的明光。
“老人家。”周远志出声dao,声音温和,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平静。
周闻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他。
周远志说:“我能不能拜托您件事儿?”是征询的口气,和蔼善意,像是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一个平平无奇的游方僧敲开村里某hu人家的大门,客客气气地讨要一碗斋饭。
周闻谨抬眼看向周远志:“什么事。”周闻谨记得张冲当时的表演,他迟疑了一下,大概是为了要表现一个刽子手听到ma上就要死在自己手下的人突然出言托付,所以有所怀疑,但周闻谨会选择另一种表现方式。
明光被chu1以凌迟,那是普通的刽子手无法完成的“技术活”,一个颤颤巍巍的老狱卒能够主持这dao刑罚,说明他是一个此中老手。老手看多了人临死前的苦痛挣扎,痛骂惨嚎,对于这个平静的、年轻的、声名远扬的佛子有着别样的尊重,同时也对自己掌控面前人的生死有着职业范畴内的自信,所以他不会迟疑。所以周闻谨也没有迟疑,只轻声而直接地问:“什么事。”这便代表了,他允诺了会完成明光临死前的托付。
再接下去的剧情,周闻谨就记得更清楚了。他说:“如果司ma国师回来了,告诉他,明光遇着个漂亮的女妖jing1,跟着一块儿去了,让他不要找我。”然后他脱下了自己shen上那件银白色的大氅,那是他在踏上拯救天下苍生的大dao前,那个雪中送行的日子里,友人送给他的最后礼物。周闻谨将大氅仔细叠好,放到一边,然后重新盘膝坐下,等待自己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牟宛平导演给这个结局打了“优秀”的成绩。
周闻谨一般不自负,但对于自己认真设计出来的这个结局,他是真的认可。像是一dao题只有唯一的答案,他认为这就是那个答案了。
“如果司ma国师回来了,告诉他,明光遇着个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