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老天有眼！世上竟然有人魚！”

        他遲疑一下，又說：

        “怎麼報答？污染海洋？過度捕撈？物種滅絕？”

        剛才還十分溫柔的周姒，一下變臉，容箏知自己冒犯她了，連忙自省歉：

        “對不起，我們人類太自以為是了，沒有平等對待其他生物，我不該說要把妳編號什麼的，妳又不是人類的所有物。”

        周姒還是一臉漠然。

        容箏那顆熱愛海洋生物的心，高興得幾乎要爆炸。

        “是的，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人魚，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對不起嘛，妳不要生氣，我不會把妳的存在透給其他人類，除非妳同意。”

        “我為你療傷後，就會把你送回人類世界，今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容箏對周姒低聲下氣：

        “最多，人類就是在妳腳上掛個手環或腳環，編號追蹤…”

        容箏吃驚：

        他絞盡腦汁：

        周姒靜止了一兩秒，與他對視：

        周姒語氣比剛剛還溫柔了點，容箏意識到她是在哄他，忍不住抬頭偷偷瞧了她一眼，這一瞧大吃一驚，容箏瞪大了眼。

        容箏霎時羞慚得想把自己埋進沙地裡，周姒說的沒錯，自從他加入海洋保育協會，看到的除了海洋生物的美麗，其餘都是人類對海洋的破壞，和對海洋生物的趕盡殺絕。

        容箏有些難受，他這才知剛才周姒是多麼善待他。

        周姒像是知他為何驚訝，她把他抱在懷裡，像嬰兒一樣搖晃，哄：

        她的語氣誠摯溫柔，又充滿耐心，容箏的耳朵又酥了，但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被她的嗓音蠱惑。

        他瞪著周姒的鰓：

        周姒冷冷地問：

        “你想抓人魚去解剖研究？”

        “乖，再喝些。”

        容箏怔了一下，說：

        他自自然然地放下段––容箏外表看著溫和，骨子裡對他人卻很冷傲，他瞧不起人類這種破壞地球傷害眾生的愚蠢物種。

        周姒的長相並不奇怪，相反的十分順眼，就是一看便讓他有好感的中年女，可她的臉頰兩側卻覆滿透明閃爍虹彩的薄薄鱗片，脖子上也有鰓在微微起伏翕張！

        周姒沒回答，只是依舊冷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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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妳！”

        “研究？不！海洋珍稀物種應該要保育啊！我可是海洋保育協會的會員呢！”

        “妳救我，我會報答妳的。”

        容箏發現，她的嗓音溫柔時極其動聽，冷漠時卻非常有殺傷力，就像有人春風般撫摸你，再用冰刀刺入你心臟。

        “喝吧。”

        周姒的臉色變得有點冷：

        容箏很後悔自己說了那樣的話，平時他覺得其他人類都愚昧自大，結果到頭來自己在其他生物面前，也逃不出人類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