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誉活动着僵麻的关节:“什么意思?”
丁韫成垂着眼睫不说话,两瓶水都用光了他甩甩手,“回家吧,大不了我让明香少吃一点,你还是养不起的话,我就让她走。”
“我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一概不像说实话。我问他和李明极的关系,他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话很脏,情绪激动,问他什么他都胡乱交代。”
“脏话,他说了什么?”
“说了,他说他躲到偏远渔村去了,还给了详细地址,我明天去查证。至于他怎么知的你家地址,他说是在报上看的,他在城里潜伏了两天,今天晚上趁着外面风雪交加人少,悄悄走路过来的。”
“没有,刚才没关窗,冷而已。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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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横生感觉意外,高兴地进了她的卧室,帮她从柜子上取了新的被褥,低声说:“这小子没说实话。”
“你看你看,对我这么差劲。”
她打他的肩膀:“行了,幼不幼稚。车来了,这次不许碰别的地方,抓紧我。”
陈横生见她不对劲,立刻进去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他说……他才不是死基佬的小蜜。但是他又说……他是同恋没错。”
“刚才你闹脾气抓了扶手,原来不难受啊,那不用洗了,这两瓶水我拿回去喝。”她一边说一边把水往布袋子里收。
“不用谢,你坐一下。陈横生,你过来帮我,快一点铺好他好休息,不早了。”
“你干什么,我又不渴,人这么多,差点找不着你。”
“我的脾气比你好得多。”
“好啊姑姑。”
丁韫成笑着出几颗白牙,俊美的剑眉舒展开来,他浑直冒热气腾腾的青春稚气,他一靠近,严誉感觉这琐碎平淡的生活多了点别样的趣味。她暗暗想,下次她可能还是愿意浪费那两块钱。
“诶姑姑……”丁韫成急忙伸出双手,嘴抿着目不转睛看着她,可怜又急迫。严誉憋着笑不想把他逗火了,拿出水给他淋洗。
夜很深了,窗外起凉风,客厅又冷又干,严誉的手冰透了,她搓一搓,感觉到僵才发觉她刚才忘了关窗,屋里的气都被冷风打散了。她连忙去把窗关上,呼啸的寒风停了,她倚在墙边,忽然感觉不上气,垂着,久久抽不出力气行走。
严誉推开他的手,呼急促,方越走过她前,特意回看她一眼,“严警官,没事吧?”
“那是你对别人,对我你就很坏……”
“我没事,你的床我还没铺好,等一下。”
严誉摇摇:“下次我不会再浪费两块钱给谁买水洗手了,谁惯的矫情病。”
“……你一点委屈都不能受是吧?”
“不着急,谢谢了。”
方越还站在门外,静静望着两人。
“我不拿你们家的钱是因为我是警察,你爸一直是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我们是姑侄,我养你也没什么,我拿了钱,质就不一样了。”
严誉表情发沉:“他提这些天他是怎么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又是怎么摸到我家来的了吗?”
突兀的敲门声没挑好时候响起,严誉被惊了一下,死咬着后槽牙挪动,她先把骨灰收起来,再去开门,她实在冷,没什么力气,就定定地看着屋外的两人。方越偏过,对上她的视线,严誉说不上来为什么,躲了躲。
丁韫成感觉奇怪:“凭什么我要受委屈,我生下来就不受委屈。姑姑你不也这样,动不动就跟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