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哪,就把她葬在哪。用不着烧成灰,就地剁碎。二月二的时候,我会亲自上祭。”
说完,丁启建合上了眼。司机扶着方向盘,浑轻轻颤抖,轻应:“明白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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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小卖,严誉瞥了两眼买烟的柜台,稍微犹豫,走上前去,敲敲玻璃柜:“老板,这里面哪个便宜?”
“严警官,好久没来了。”
老板瞅她一眼,拿出一包白色扁盒的细烟,包装上印着一只金鹤鸟,“这种不臭嘴,适合小姑娘抽。三十。”
“好,麻烦再来个打火机。”
“行。”
严誉付了钱,瞧见店门口边上有个小板凳。
“老板,我坐会儿行吗?”
“外面冷啊,往里面坐吧,我这儿还有炉。”他一抬,看清她抱着什么东西,眼神顿时变了,默默坐下,不再搭话。
她勾勾,撩起风衣面对着大街坐下,把骨灰盒放在地上,拆开香烟的包装塑封揣进口袋,抽出一细细的烟,皱着眉,动作生涩地把烟往嘴边送,再别扭地打火,点燃烟草。趁着火,她沉了一口,助燃的氧气快速窜过烟尾,烟草被烧得亮红,黑眸闪过红光,烟气入肺,她被呛了一下,立刻将烟拿开。她低着,盯着地上的骨灰盒,手臂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缓缓伸向骨灰盒,直到红热的烟草接昂贵的木,在不知几瞬间,将金丝楠木骨灰盒出一个黑色的疤。
背后,老板在伸长脖子看她,她能感觉到,但是不在意,脑子很空,收回熄灭的烟,装进烟盒里。她又点燃一支,重复刚才的动作,在那个黑疤的旁边,又出一个新的疤来。老板不诚实,她只了两口烟,口腔里便积攒了的苦涩感。但她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她索没什么想法,机械地把烟疤的动作又重复了几遍。
小半盒烟就这样被糟蹋了,严誉指着手指认真数过,一共七个黑疤。
老板在叹气,她的眼神猛然清明过来,回过,看着老板,想解释什么,却无从下嘴。
“……仇人呐?”
“亲人。”一说出口,她就懊恼自己的回答没有过脑子。
“啊……”
严誉想挽回些形象,收了烟,抱起骨灰盒,脸色严肃起来。她和老板谈起前不久隔小区的小卖偷窃事件,提醒他可能有人模仿作案。老板说他的铁闸门刚新装,是高级的安防系统,让她放心。
她正要走,老板突然又问:“严警官,你不当警察啦?”
严誉咳嗽一声,“没有。出了点事,还在调整心态,警察还是要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