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叹息而去,维祯不解,便回去同清宁说,谁料清宁却:“维祯还记得婆罗门向佛陀献花之公案?”
维祯答:“两手空空不放下,缘是六尘六识未摆脱。”
清宁笑:“那边是了,佛辉需放下,维祯与主母主父们也须放下。”
维祯听罢,心中恍悟,但七情六,不是滋味,语默动静,一切声色,皆是佛事,可何觅佛?天澄云淡,山是山,水是水,可眼前人早不是眼前人了。
二人默对抄经,心中已有千山万水,维祯讲不出,,只沾泪书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茶会当日,便是进南都内二试之时,薛家父母登门不忘送来贺礼,以祝孟府再添贵人:“孟家夫人,你府上教出一双俊男美人来,个个出息,倒教北州人艳羡不已!要我说,还是孟夫人会生养,一生就能生出个大贵人来!”
孟湄苦笑:“哪里哪里!薛姐姐,不瞒您言,我就这一个独子,怎忍心教他远赴他乡,虽是得了北州榜首,也不过是撞了大运,他哪里有那个福气去贵人!”
周秉卿请薛家上座,开席敬酒,但却迟迟不见维祯,周秉卿便叫宝瑞找人,过了半晌宝瑞才回,附在周秉卿耳边低语,听罢,周秉卿大惊――原来那维祯早早偷了出来,驮着佛辉踏上进南都的路了!
此时周秉卿只觉气血上涌,只得面不改色饮尽杯中酒,又将孟湄叫出门外一一来:“想来他们走得还不够远,我这就快加鞭将他姐弟追来,你先想尽言辞拖住薛家……”
孟湄已是又气又急,跺脚:“这不肖的维祯是要活活将我气死!哎,这可如何是好!”周秉卿已顾不得安孟湄,直跑到外牵急奔,孟湄只得着回席应付,可脸色早已灰白,只好教人搭戏台子拖延时辰,那薛夫人虽一心想见那孟家女儿,可如今一个人影也不见,再瞧孟湄坐立不安,心中已起疑虑,心:外都传言她家那长女是个惯会撒野的,旁总跟着个年轻的和尚,说不定早有情事,恐此时已是与人私奔,不知又要闹出多少笑话!
想至此,薛夫人也不言语了,静观好戏,她儿子薛明轩却坐不住,借故小解,在园中信步漫游,忽临绿晓阁,却听两个女孩在花园里嬉笑,走到近前,才看清是俩人正面对面踢毽子,大点的少女梳一条长辩,正对着他,面容白净清秀,细腰纤足,舞弄玲珑,而小点的倒是个女童模样,本接不住那飞到的毽子,只蹲下去捡毽子再扔回,模样甚是稽,薛明轩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两个女孩循声见到陌生男子,毽子落地,一时怔住,薛明轩忙上前一步,拜:“小生薛氏薛明轩,散步至此,误入花园,打扰二位姑娘雅兴!还请二位姑娘休要惊慌!”
那少女听罢,眼睛一亮:“哦你就是那个要给大姐侧夫的薛公子!”
当下薛明轩只觉额冒汗,尴尬:“正是在下,想来小姐是孟大小姐维祯的妹妹。”
“是,我叫梦盼,原来你竟是这般好看的男子!”此话一出,薛明轩脸色微红,心乱,不由地又偷看梦盼一番,梦盼没留意,只叹:“哎!可惜了,我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