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他意志不坚定,受鬼神蛊惑。
“有劳陆公子了。”温容下巴搁在陆谨行肩上,紧贴他宽厚的肩膀,遥想初见时陆谨言也是这么背着她,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如今尘埃落定,她突然叹口气非常感叹,这口气却让陆谨言全紧绷,她亲了陆谨言耳后:“什么亏心事瞒着我,瞧你紧张的,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一切真好。”
温容戳了下卡在竹外的蟹钳:“行吧,那下次再来。”
容看他较劲的模样有些好笑,连忙附和:“四郎真厉害,也是我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你还有这能耐。”
陆谨言松口气似轻笑声没有回答。
“嗯?”
那日温容以献祭,陆谨言获取一线生机,本该可以生,奈何打击太大让万戒观音鑽了空子,不愿让邪神就此得逞,于是决定玉石俱焚,拉着万戒观音一起死。
她摸着陆谨言光洁的额,有些心疼:“怎么了?”
感受到陆谨言要共死,万戒观音停止掠夺的动作:“陆谨言你冷静、冷静,你再想想,你再仔细想一想,她为你而死,你怎可以如此轻易放弃,辜负她的心意?”
“有趣。”陆谨言单手提起竹蒌子,里面有他钓的十斤草鱼也有温容捡的河蚌螃蟹。
“四郎。”
“我是说,如果还有一线生机,你为何不能考虑一下与我合作,说不定我们能復活她。”万戒观音如往常出他那邪笑:“我们都有这份力量,理应无所不能,逆天改命仅在一念之间,陆谨言你愿意是不愿意?”
温容想他若不愿说,便也不问,不料他竟然开口提了这事,顺着话应下去:“看到了。”
走不到几步路,温容突然停下,她伸出手:“四郎我累了。”
温容夜里醒来,床榻上还有馀温,绕着宅子大半圈,终于在莲池看见他,水池边冒颗人怪吓人的,吓得她心脏慢了拍,正想打招呼,却看他额上堕魔印鲜艳,若有若无的血味瀰漫在空气中。
陆谨言靠在温容上,那举世无双的陆谨言,此刻在她面前丢盔卸甲,狼狈得令人怜悯,他说:“我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人,不过那些都是恶人,我脑子里全是杀生的念,我差点杀了无辜的孩子,但好在...好在没有...”
“还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听见温容称赞,陆谨言更高兴,将鱼扔进竹蒌子准备再钓隻比十斤更大的鱼,温容赶紧拉住他可怜兮兮说:“四郎我饿了。”
陆谨言随即意会,他蹲下:“温姑娘,上来罢。”
陆谨言沉默许久,最后憋出声:“好。”
她收了声,蹑手蹑脚走回屋中,次日醒来他亦如往常,躺在侧,撩起一缕发丝在掌中把玩,他说:“看到了?”
“温姑娘请说。”
陆谨言才打消再钓隻鱼的念,离开时眼里还有些依依不捨,温容手肘撞了撞他打趣:“这会还钓上瘾了?”
“四郎。”
眼见有戏,乘胜追击再说:“我们可以合作,而且会合作的非常愉快,你看你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芙蕖她的世,可你没有,你选择看着悲剧发生,只为报復莲真,陆谨言说到底你也没多高尚,与我不过是一类人,我欣赏你,欣赏你既高傲又卑劣的慾望,还有那份令人无法自的『痛苦』,所以,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