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父亲要上班，开车去，和他们不同路。汽车发动，惊动了车的雪。他们看着汽车远去，他说了一句：“要不要再送你什么？”

        “算。”简洁的一个字，她的口气很坚决。

        “啊这……这……”她父亲在态度上开始变化，“你妈担心有她的理由，你还是尽量别让你妈知你和她走得近。”

        “那当然！”

        “好好，”男孩笑着应下来，没有戳穿她，“我知，你很好，好得很，是吧？”

        “你是要那种是吗？”到后，已经是决定下的语气。

知该抛出什么，不过也好在面对的是父亲，母亲就没那么好糊弄。

        他没有太多经历，无法看透复杂的人心。英俊的脸冒出一种天真，她移开眼睛，望着天空，吐出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

        “嘁，”她哼了声，收回，“要你啊？”

        “唔，”他轻轻说，“一个拉钩就满足了？你也太好糊弄了，唉……”男孩装模作样叹口气，“你这样的子，叔叔阿姨真的要当心，谁知你会不会被谁随便骗了去。”

        他一时说不出话，憋了半晌，才无力地说：

        “哎，你等等，等等我。”他不明所以，只知自己被抛下，只能急着赶上。

        “嗯？”她回。

        他长，很快和她走在一起，“那……”

        “顾遇，”她走了几步路，回，说话时神情匪夷所思，“你真的好多，你真的……你比我爸还妈！”

        “当然！”她转过脸去，声音扬高，“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一个回，抬起一脚，装作要踢他，他笑嘻嘻一个侧，机灵躲开她的进攻。

        她步子一顿，惊讶地看过去。他也跟着停下来，边是温和的笑。

        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再次说明。

        两个人要上学，边走边说，他说：“你看，你的朋友都送你圣诞节礼物，我们俩什么关系？认识这么久，我都没送你什么。”

        她同家里父母抱怨过，说家里的电脑太老，跑不动市面上的新游戏，播放电影的效果也不大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拥有自己的电脑，可以不和父母共享浏览记录，可是父母看透她的小心思，不要说她看上的那种太贵，就是她一个高中生，她父母都不认为她有什么要拥有自己电脑的必要，结果当然是她的这项提案惨遭父母否决。

        “你已经送过了。”她很坚决地说。

        “前两天你看起来都不大好，我还担心，不过现在看看，你的神是好多了。”

        她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眼里多了一光，他也使了个眼色给男孩，电梯里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齐齐笑出了声，熟练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怎么啦？”

        “你最近喜欢什么？漫画？言情小说？还有什么喜欢的？还有什么，衣服？包？嗯……要不，你上回不是在叔叔阿姨面前说你想要自己的电脑？”

        他想起昨天，觉得有点好笑，“拉钩也算吗？”

        他个子高，低看着她，放心似的笑起来，“看起来真的好多了。”

        “嘶――”她发出长长的抽气声，他略感到奇怪，对上她的眼睛，那目光里是说不清不明，多种情绪混在一起的复杂。

        “我记得你想要的那种，”他思索着说，“能玩游戏，又要能看电影视觉效果好的？”

        “我，不，要。”她闷声说，摆动手脚，飞快向前走。

        “这到底是什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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