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筷子一顿,不服气地回答:“为什么只问我一个?另一个不也很晚回家么?”
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简安虽说有闹不吃饭的时候,却没有过这般狠狠丢过筷子。两位父母愣了愣,简爸一生气,用力一掌拍向桌子,发出剧烈的声响。
“砰――!”又是一声拍桌声。
“不吃了。”
“就是!”简妈也如此附和,“她在学校里和谁来往?是不是被谁带坏了,这么没规矩。”
“回来!”简爸暴喝。
“她都被家里人惯坏了!简直无法无天,就让她饿一饿,吃点苦!等她饿了,她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动手饭吗?你随她去!”
严厉的说教一声接着一声。
简妈吃了一惊,不懂简安回个话怎么跟喂了她一炮筒火药似的。看简安提到顾遇,简妈面上出一点尴尬。
“别去!”简爸怒喝一声,拉住了顾遇,“小遇,你别去,就让她饿一饿!”
顾遇目怀关切,打算再劝劝,“叔叔阿姨,我去叫她回来。”
进了家门,简妈已经端菜上桌,简爸一如既往,捧着他的茶壶在客厅看戏,悠然自得,还跟着唱两句。简妈看到他们,有诧异他们都那么晚,不过先叫他们准备吃饭。
“等会儿你们谁也别拿东西给她吃!什么都别给她!我看,得狠狠饿她一顿,她才知什么叫老实!”
“你知不知你妈每天饭多辛苦?你知不知尊重谅你妈?”
和简爸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声音。
她冷冷一瞥,转离开,谁都没有理睬。
她低着,双肘搁在桌上,两眼低垂,简爸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她兴趣索然地推了一下饭碗,也不再听她爸那一连串的说教,从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冷淡丢下一句。
“哼!”简爸看了一眼顾遇,也顺着老婆的意思回到他的位置,但他怎么想都气不顺,于是下了命令。
手背轻轻过温热的感,她一低,撞进她眼里的是张焦急的脸。方才她起的刹那,他想拉住她,不过最后他只是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
一落座,她神情恹恹,刚举起筷子,简妈就在旁边数落开来:“你怎么回家这么晚?又去哪野了?是不是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人家小遇能和你一样吗?”简妈反问。
“吃饭吧,不吃饭对不好。”焦急的神色,关心的语气。
“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会儿出现在明,一会儿消失在黑暗里。电梯缓慢在电梯井里攀升,机械声咯啦咯啦,时间仿佛被人一再拉长,变得格外难熬,然而谁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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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爸发了话,简妈也表示支持,当着两位父母的面,顾遇也不好说什么。他心中不无忧虑,假装老实地点,然后转望了一眼餐厅外。
她一言不发,进了房间放下书包。她进餐厅时,他已经懂事地在帮简妈摆放碗筷。
她嘴里着一青菜,来回反复地咀嚼,直到青菜成了菜渣,简妈说完,她冷笑两声,刚打算说什么,锐利的眼光打量两下边的男孩,忽然,她用力一扔,筷子被摔到桌上。
但简妈不会将这些意思明显说出来,她想到这一层,也想到另一层。
可那门已经关上了,隔开他们两个,他没法再探究她的世界。
还是简妈拉住他,她使了使颜色,示意简爸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如今女儿也大了,也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意暴打,简妈及时劝住简爸:“你先吃饭,先吃饭,等她自己饿了,就晓得厉害了。”
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都行,另一个……到底不是自家人,能一样么?
“砰――!”一激烈的摔门声,是她对父亲的回应。
“越发没规矩了!”
“人家就算这么晚回来,说不定是学校里有什么活动需要他,或者老师需要他让他留下来帮忙,”那一层尴尬的意思不能说,简妈顺便夸起顾遇,希望能以此激励女儿,“你,你呢?学校老师留你肯定也是因为你成绩不好了,要不就是闯祸了。”
“他的这个小赤佬!”女儿不仅不老老实实吃饭,还不听他这个父亲的教训,还如此关上自己的房门,简直是挑衅他这个父亲的权威。简爸的愤怒达到峰,便觉得这饭再也吃不下去了,他卷起袖子,准备冲到女儿的房间,好好教训她一顿。
餐厅并不和简安的房间相连,他却像是能看见那关上的门。今晚的简安很反常,他虽还在生气,却也放不下他的担心。
顾遇不好意思地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