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后伸来一只胳膊，从上方撑住了陶然的重。

        紧接着，往陶决肩递了一卷厨房纸。

        明晃晃的灯下，酝酿不出任何可以发生什么的气氛。用温把她裹住的这个人，也并非陶决那种心积虑营造氛围感的类型。

        陶然横坐在她一脸无辜的男朋友膝上，投来费解的眼神：“当然是钟意，不然家里有鬼吗？你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

        然而刚高过的格外没出息，被隔着衣服小腹，就呼急促起来。

        一分钟后，陶决提好子，黑着脸去开了灯。

        “有的有的，你没听见而已！”陶然憋着笑哄他，“真的，我也没听见！”

        “——？！”

        拜及时递来的厨房纸所赐，沙发又苟一命，血条比他还厚些。

        谁也不想走，谁也没狠心到把另一个人挤走，只能轮在不同的时刻将自己划为外人。久而久之，演化出无声的默契，该装瞎装瞎，该装睡装睡。

        钟意止住动作，手停留在那里。

        腥甜的水珠甚至溅到前。

        害她笑了一下，“饿就去吃点吧，昨天的还剩——”

        “我是想说

        陶然偶尔翻旧账，提起当年的本子，说他口味重。他深以为然，毕竟正常人对着亲妹妹不起来，更不会前脚殷殷劝戒“插足别人感情的人怎么可能认真对待感情”，后脚就觍着脸挤进来当小三。

        陶然捂住耳朵，手动给她哥陡然高的惨叫静音。

        再摸下去又会想了。她按住钟意的手，“你等等。”

        一家之主雨均沾，事后是他的事后，温存却是留给别人的温存。

        陶决没空去，双手托住讨债鬼险些又要往下的，开始思考非常现实的问题：当然不是未解决的起，这东西他一天不知要有多少次，而是这个沙发——

        不好，但还是要。

        他完，自欺欺人地把衬衫扣到第二颗扣子。

        果然是妖怪，陶然想。

        她抬无情不是一回两回了。陶决懒得凑过去自找没趣，躲得远远的拭上半，怎么看怎么像只没好气的猫在没好气地。

        哪怕边边被妹妹拖后，彻底出的前一秒，她还裹着他胀得想炸的，抬腰又了一在他上。

        兄长离去的客厅，一切幽暗、黏、痴缠不休都消散一空。

        话到半截，被他偷走一个吻。

        大灯一开，人一穿，跑得比谁都快。

        “可是他走路没声音——”

        没装起来的场合，就会落入一些尴尬局面。本该保留的社交距离被生缩短，同台竞技的既视感挥之不去——无关口味，加入或被加入，观看或被观看，陶决都并不享受。

        ……

        “热热的。”他发表诚实而朴素的感言，“像刚烤出来的面包。”

        眼看那边aftercare要变前戏，狗粮已经喂到嘴边。他再不退场，被噎死就只能怪自己活该了。

        比如现在。

        说小三却也不尽然——他和钟意位置不同，原本就不可能相互取代。就好像，兄长大可以闯进婚礼现场把妹妹带走，没人会怀疑他是来抢婚，哪怕他真的是。

        死赖脸地持续索要或许是男人表达爱意的常识——哥哥没有常识，哥哥只会记得妹妹受不住现在再来一次。

        可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总会有一多余。

原本就没完全掉的彻底了，抵着口突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