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说出这话来,她再也没有怀疑,但脸面到底是有些挂不住的,只能ying着toupi就话下台。
“那就白纸黑字吧。”
反正她早就不顺眼这门亲事,他们顾着名声不能主动退亲,如今倒是便宜了。
徐砚颔首,转shen问初宁庚帖在哪。
初宁回dao:“给汐楠保guan着,但定亲的玉佩我带着。”
爹爹出事后,她怕把东西丢了,就一直放在shen上。她转过shen,把挂在脖子的玉佩摘下,一脸嫌弃地sai到徐砚手里。
她气呼呼的样子叫徐砚心疼又想笑,既然不喜欢,还收在shen上,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小姑娘的心思真难闹明白。
徐砚把玉佩就搁在桌上,屈指敲了敲桌案说:“贵公子的庚帖一会便差人送来,陈夫人叫人备笔墨,立过据,把宋家用zuo定亲之物的东西也还来吧。”
陈夫人把初宁的态度看在眼里,气得脸都在抽jin,没好气让下人备笔墨,再让心腹丫鬟回房取东西。
两家定亲的时候,宋大老爷以女儿年纪还小为由,只让下了小定,交换庚帖和彼此交换一块有儿女小名的玉佩zuo见证。退亲倒也简便。
两方人都想早早了结此事,立据顺利,初宁自己签字按了指印,陈夫人在签字时却犹豫了。
她气tou上张嘴就签应了,她夫君那tou还没派人去通知。
该通知一声才对。
徐砚见她握着笔踌躇,淡声cui促dao:“陈夫人到临场了,是要反悔?”
陈夫人闻声猛然抬tou,对上气定神闲的青年,看到他chun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讥讽她一样。
她恼意一下子再度涌上tou。
这么个破落hu,值得她稀罕要反悔?!
陈夫人一咬牙就签了字再按上指印,末了用帕子狠狠的ca手,仿佛沾过什么脏东西。
徐砚嘴角又往上翘了翘,讥讽的神色懒得再掩盖。
――真是多亏了陈同济没在家,事情才能如此顺利。
他把收好字据,再检查庚帖和玉佩无误,连告辞都没说,牵着小姑娘就离开。
他狂妄不羁的行事方式叫陈夫人都要咬碎了牙,一甩手得把两人用过的茶碗都砸到地上。看着飞溅的瓷片,她吩咐dao:“去给老爷送信,就说宋家的麻烦解决了。”
她这回也算是立了功吧。
等儿子再中了举人,她就能好好选个自己顺心的儿媳妇!
初宁回到ma车后,眼眶还微微泛红,确实是被不要脸的陈夫人气到了。
jiao小的人儿缩坐在ma车里,没有了刚才凶恶的气势,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花颓然蔫了。透过帘子的阳光映照着她眼角,徐砚看到闪动的泪花,叹息一声,拢了袖袍坐到她边上。
“这样的人家,pei不上我们卿卿。”
他shen形把光挡去不少,初宁眼前有些暗,她xi了xi鼻子,声音嗡嗡地:“我没有难过。”
“嗯,不难过。”
“我真没难过。”初宁反手抹了把眼,眸光清亮地抬tou,“是徐三叔喊我小名儿了,想起爹爹。”
徐砚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喊的是她小名。她太懂事和坚强,让人忍不住就想待她再温柔些,想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他微微一笑,哄着她dao:“今儿这事我得去跟宋兄说,还得赔你一个如意郎君,不然宋兄还不知要怎么气我。”
初宁闻言果然笑了。
她仰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