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炤也闭上了眼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地扫过宋菀时的脸颊。
隐约地,宋菀时看到人鱼秀美的脊背线,纤细又光,充满力量感的形在海面上高高立起。
蚌壳里铺着一层层干净整洁的兽,宋菀时摸索着躺进去,是刚刚好的长度。
“我来接你们去鲛族。”鎏玹率先解释着,她看向灵,用眼神示意她从水里出来。
一夜无梦。
噢,灵点点,埋钻进水里,如鱼得水得在水底加速。
若洄张开嘴,低低吼了几声。
她不禁想到人鱼要该如何蜷缩着才能钻到这里来。
释宴迅速握紧女人的手,她警惕地向前迈步,将菀菀挡在了自己后。
第二天,宋菀时是被一阵海浪拍打的声音吵醒的。
夕炤摇摇,嘤叫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好。
在岸上不疾不徐步行的鲛族听到声音,远眺而来,她面容模糊,声音却平和到有着不一般的神。
蚌壳外,月光倾泻在沙滩上,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烁着。
在树上趴着的若洄一夜未眠,她蔫蔫地看着女人的方向,下意识地萌生出一种想去妻主边撒的想法。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安安稳稳地躺在蚌壳里,夕炤紧紧地拥着她,释宴也变回了自己硕大的兽形,圈着蚌壳,也圈着她。
月光洒下的光辉照亮了兽女们前行的路,宋菀时耳边只传来了人鱼游水、夕炤走路的声音,安安静静窝在她怀里的茶梧就像一只小兔玩偶,偶尔才会伸出爪碰碰她的指尖,释宴也一样,她早就睡着了。
她没再动,不舒服地又换了个姿势趴着。
夕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天亮了?”
“睡吧,好困了...”
宋菀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呼逐渐平稳绵长。
她们真是大海的儿。
“如果是别人的地方,这么晚了,应该也早就回来了。”宋菀时估摸着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3点,她将上的三个兽女放在一旁,侧躺着搂抱住大狐狸细韧的腰肢。
“这是...我们族里的大祭司,”灵从水中爬出来,小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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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菀时默默感慨于这里的神奇。
那个人形和女人无异的鲛族没有跟着她们一起走,鎏玹又孤离开了。
“夕炤...”她小声,“让我出去一下...”
“嗯。”宋菀时点。
“夕炤?”宋菀时伸开五指,轻轻地摸着大狐狸凸起的肩背,“你累不累?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细小的狐狸发也近在后,夕炤贴着菀菀的后背,以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
灵所说的位置,是在靠海滩上一只被开了口的大蚌壳,周边是散落一地的圆形珠子,它们大小不一,摸着光冰。
宋菀时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下一刻,人影又骤然变得清晰。
*
快了游速,她越出水面,近乡情怯般的又潜回去。
夜晚的虫鸣声四起,明明该是冬季,东海却像夏天一样,悬挂在黑夜中的星星璀璨而闪耀,黑压压地一片天,在夕炤背上抬望去时,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到那片星空似的。
“那边是我在岸上的巢,今晚你们先住在那里,我去找族人,明天,明天就有更好的地方住了。”灵的声音淹没在水中,落叶归,人鱼归海。
*
“她是大祭司,大祭司就是预知兽神要降怒的。”生怕她们看轻大祭司,灵连忙为鎏玹解释着,“大祭司不常说话,我们族里有特别的交方式。”
“快些吧,天黑前我们就能到了。”
狐狸的乎乎的,又是温,清醒过来后,也很快出了一层黏糊糊的汗,想到还在经期里,宋菀时等了一会,才推推夕炤的肩。
宋菀时艰难地别开了脸。
“什么鲛珠?”濡的的白灰色贴合在人鱼的饱满诱人的形上,蔚蓝色的眼珠亮晶晶的,她似乎真的不知。
偶尔有几只小螃蟹从远爬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就是唯一有鲛珠的鲛族兽女吗?”夕炤插话进来。
灵微张着,眼巴巴地又看向了宋菀时。
夕炤撇过脸,没再说话。
“可能就是比较、特别的意思,唯一的。”她实在受不了人鱼的表情,宋菀时按照自己的认知解释了一遍。
“是这里吗?”夕炤变回了人形,贴着女人躺下,“这里好干净。”
“已经到了。”灵笑的声音传来,她翻入水,在水下摆动鱼尾加速,一举随着溪冲入东海的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