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困乏在半杯微醺后得到纾解，林知微枕着块靠垫陷入梦乡。林修远从卧室抱出来床被子，放柔动作盖到了她上，寻到温的她抱住被子一角便往怀里揽去，像个小猫似的蹭了蹭。

        林修远的手指很漂亮，林知微常常夸赞这是天生当画家的手。

        林修远笑着伸出手，想要拂去她蹭到鼻尖的发丝，指尖伸出片刻，他蓦然一顿，克制住了动作。

        昏暗光线下，深藏内心的情绪肆，他挣扎着，终于抵不住，低靠近那抹香，一如梦中的无数次幻想。

        门口，低低一声叫唤。

        胡家不比林家干净多少，胡懋年的阴狠林知微不会低估，“如果那人是你，我愿意合作。”至少，他不代表胡家。

        胡懋年不介意给林知微透底，他帮她自有想达成的目的，譬如取代东南亚林家。

        转而不过半年，林知微为找到当年真相，牵扯出一桩桩腌臜，勾起一堆人的世俗望。每个人都有要达成的目的，大家各怀心思合作或敌对，利益至上，无所谓亲情和爱情，那东西，哪有权力值钱。

        他坐伏到沙发边缘，低注视她的睡颜，呼很近，那一簇乱了的发丝轻轻飞起，过她小巧鼻尖。他的视线随着发丝移动，下一瞬，只见那发丝有生命一样，从他眼前飘到了她的角。

        “没大没小，那是你舅太爷家。”

        林修远眼里闪过一丝无措，最终，那只克制许久的手到她嘴角，轻轻拂去扰她清梦的发丝。

        “修远。”

        熟睡的人感到，下意识，嘴一动。

        胡懋年拿起外套，长立在沙发前，狭长锐眸微眯，：“我的条件也一样，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的人物画是美术界皆知的艺术级别作品，无人知晓，他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中，他是如何靠着缪斯活下去的，哪怕是闭眼，他也可以临摹出她五官。

        五楼大厅内，华丽吊灯已熄灭，走廊一点光从半开的门进来，照亮沙发一隅。

        相贴，他似乎又看见那一幕，她打开破旧的地下室铁门，向自己伸出手，摸着告诉自己：

        怕她醒过来，又怕她不醒，四下无人的五楼，无人唤他清醒，回。

        胡懋年下楼后，清欢的场子冷清很多。林修远已开始接手理清欢，因着林知微近日宿在五楼的缘故，夜里的钟摆只要晃过零点，客人便陆续离开，不再被允许留宿包厢。

        双手摸向她的脸，林修远睁着双眼，在她上放肆。他伸出，温柔过自己在她留下的水光，颅再次压下，要撬开那两片柔，占有这里。

        很多事情有了开始，内心便尝到了甜。

        睡熟的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让林修远的动作变大胆。

向胡懋年时，眼神了几分试探，：“你们胡家知的还不少啊。”

        他对这个姐姐未免太过上心。

        她在自己脸颊印上一抹吻，带着的泪珠，洗去他脸上未干血迹与污垢，是救赎般的藉。

        手机就放在中控台，胡懋年踩下油门，法拉利嗡嗡一声响，扬长而去。熄灭的屏幕内，是未拨出去的电话。

        半开的门被章庭礼从外打开，他手中还提着一盒点心，走廊的光在他后变得明亮，一整片地打进来，照亮林修远此刻的龌龊。

        她倒不知，何时胡家在东南亚的势力角已伸到如此之深。

        零点后的清欢客人已走光，没有允许，五楼没人敢上来。

        林知微往后靠了靠，双臂交迭到前，“胡家就没这个心思吗？”

        指腹挨过她柔下，幼时，这枚还会亲昵贴到自己脸颊，在长大后，这里不再属于他，从来没有属于他。

        “小叔……”

        林修远险些以为幻听，睁着的眸子蓦地一颤，他瞬间离开那片柔，僵直的后背缓缓动作，他朝声音望去，一眼，如一兜寒冰浇下，将他钉到了原地，承受噬心冰寒。

        “纠正，是我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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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补偿，清欢为会员们的账续了半年余额，全是林修远自掏腰包。

        林修远在黑暗的包厢着亵渎姐姐的背德之事，他不求对方的回应，颤着手抚摸着她脸颊，着她的柔。

        “我带你回家。”

        他的梦，彻底碎了。

        胡懋年的车子刚驶出地下停车场，过车一辆劳斯莱斯银魅，他往后视镜扫了眼，是个熟悉的车牌号，赫然是出差回来的章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