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休息好吗?还是有心事?”
前桥被他恤出了安感,拍拍旁的位置:“你坐过来。”
前桥皱眉:“我不是说了吗?他想走,他受不了了。”
孟筠是从梁穹口中得知此事的,又像早有预料那般淡定,他没过多打听何缜的情况,而是问:“储君怎么说?”
他摆出这副样子,前桥也不痛快,因不愿家丑外扬,便不叫何有玫帮她搞定儿子。嫁出去的何缜,泼出去的水,求助上游的何有玫,会印证自己为妻无能的,可是她的愤怒,又多半来源于无着力。
“储卿为何会对你说这些?”
是吧!让我们一起声讨何缜吧!前桥宛如找到知音,可孟筠又:“不是执着还是信任,都一贯如此。”
孟筠:“我去劝劝她。”
果不其然,子昂:“那就顺遂储卿的心意吧,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找个独自之,思索一番。”
成璧连宁生都搞不定,还能对付何缜?这孩子脾气倔得九牛都拉不回来。梁穹又看向子昂,当然,若他有“前世记忆”,就会意识到指望罗子昂是比指望成璧还下策的决定,毕竟这是个能支持他殉妻的人。
——
可他还是先去见了前桥,没急着入题,而是东拉西扯一番。告诉她司造局给魏珉打了坚实耐用的小摇床,待散干了漆,就给她送来,又说她小时葆懿有套开智的木兵玩,问要不要给魏珉也准备着。
“后来当了储卿……我是真想追随她去北境战场,但我不能,只能听她的,坐镇京都,日夜悬心。这是储卿应之事,可事事都令我不快活。梁庶卿,你说你无愧于自己,我也无愧,我力图到最好了,可这么多份中,哪个才是我呢?
“梁庶卿,你若是好心,就不该来劝我,而是该劝仙姐放了我。你向来只知成全仙姐,什么时候学着成全别人呢?”
前桥不解:“什么意思?”
“因为我同你不一样,我会时常问自己,她心里放的当真是我吗?若我没有那些呢?小时他们说公卿该如何,我就如何,我得好,她们就夸奖我,说我日后一定能好公卿。后来进了京,打听仙姐喜欢如何,我就如何,我的好,仙姐就对我和颜悦色,使们见风使舵,也愿意追随我。
直到那日,她面前出现了个新的说客。
“我想好好琢磨这件事,若在仙姐旁,我琢磨不来——我习惯了凡事以她为重,以责任为重,也习惯了对她伪装。好在珉儿平安出世,大灾也过去了,我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安静地想想这些,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没了办法,亦不好意思找前桥请罪,便将成璧叫来商量。成璧是时正与子昂在一,两人便齐至梁穹面前,听梁穹转述过程。
成璧苦笑:“我还当他转了,这不是一如既往地犟吗?你太柔,没用,我去劝他。”
“我没法这么向储君回话,”梁穹皱眉,“何缜留下算我有功,何缜走了,倒是我受益,岂非让人怀疑我徇私?”
前桥叹了口气,将与何缜的矛盾娓娓来,孟筠默默听罢,末了无奈笑:“储卿情倒是一贯如此。”
梁穹皱眉:“你要劝‘她’还是‘他’?”
孟筠笑了:“二者兼有吧,我也不知。”
不能理解他。
孟筠点后沉不语,梁穹突然问:“筠兄是否早有察觉?”他感的内心确实抓住了症结,孟筠承认:“是,我发觉储卿心生退意了,只是没想到,他真能说出口来。”
梁穹从来没想到他的劝导会铩羽而归,还被何缜训了一套,好话赖话都说尽了,甚至告诉他,复刻自己的路,一定能成功,然而对方知,就是犟,不想走,不肯走。
子昂摇:“储君不会这么想,她一定知这是她和储卿的矛盾,怨不到你上。”
那日她又找过何缜一次,两人依旧不欢而散,事情似乎僵在这里,不知何有转机。
孟筠如她所言,来到旁,又盯着她的面色看。
2.
何缜的倔强现在各方各面,甚至某些地方倔强得有点幽默了,比如他执拗地等待前桥同意,若不得点,他也不考虑别的法子。既不曾寻死觅活、要挟威,甚至照顾魏珉仍旧尽心尽力。
可梁穹曾夸下海口,结果不尽人意,便觉难以启齿,见前桥复命时,特意带上了成璧和子昂给自己壮胆。如此这般地说了前因后果,前桥脸色愈发阴沉难看,正如子昂所说,她并没用梁穹出气,而是:“太不知好歹了,每次都要我让着他!年纪小就可以为所为吗?”
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才……梁穹无奈地瞪着孟筠,心何缜这段时间与他走得近,难免受到影响——不肯屈从的源算是找到了。
他只是不开心,不开心也不乱发火,只是默默的,不开心给自己看。
“西
梁穹:“你怎么?打他一顿吗?”
“既不愿放人,又不想人,闹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