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芝加哥的飞机上,逢萍想,也许春苏、春醒和戈登都继承了自己某方面的特质。她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他们血脉相连,xing格相似。她应该理解和尊重戈登的选择。她不想继续当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反对者。
到了家门口,逢萍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站在金的卧室窗hu下。地基让一楼的地板高于地面,逢萍站在草坪上,xiong口刚好在窗台的位置。她透过窗帘和玻璃的空隙往内看,金不在,戈登正在睡觉。她敲了敲窗玻璃,把几支比利时巧克力放在窗hu外边。
戈登ding着乱糟糟的绿色tou发,将提拉窗的下窗抬起,看到逢萍微笑的脸。她说:“给你带了一点小零食。”
“从纽约带回来的?”戈登说。
“是啊。”
“其实这个在芝加哥也有卖。”
“我顺手买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和你说说话?”
戈登看到逢萍耳朵上夸张的不对称耳饰晃动着,觉得很奇怪。一边是扭成玫瑰图案的黑色细金属条,另一边是同样风格的百合。逢萍和春苏都喜欢端庄大方的名贵珠宝,而不是标新立异的廉价塑料或金属。
“你买了新的耳环。”戈登说。
“你觉得好看吗?”逢萍说。
“还行,就是太大了。你的脸本来就小,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我觉得很时尚。你的耳环那么多,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买你这种风格的?”
“我的耳环?”戈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只剩下一排耳dong,耳饰在午睡前全摘了放在床tou。
“我觉得你的眼光很好。”逢萍也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粉色水晶手链。
戈登注意到,逢萍不仅dai上了新的耳饰和新的手链,连衣服都是新买的。他猜不透逢萍到底想zuo什么。放在以前,他的发型发色、耳dong耳环和着装风格,全bu都是逢萍看不顺眼的对象。戈登用行动证明逢萍的批评对他毫无效果,她心里不舒服但后来也懒得说了。她今天像换了一个人。
“我以为你不喜欢粉色。”戈登说。
“我以前觉得粉色适合年轻人,现在觉得任何人可以适合任何颜色。我前几天在一个女巫的摊位用塔罗牌占卜,她说粉色水晶可以为我带来好运。”占卜确有其事,逢萍原本不在意,手链是路易买来送给她的。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种东西。”
“也许我只是刚好想要粉色水晶手链。”
“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可以把金当zuo你的家,但我和你妈妈也是你的家。我理解和尊重你的选择。你随时可以回到你的房间,让金一起住也可以。回家吧,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这是你的自由。”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戈登怀疑自己在zuo梦,或者进入了平行世界。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永远这样。我觉得你妈妈早就接受了,但她顾忌我的想法。你和金虽然是叔侄,但并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也没问题。”
“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呢?同xing恋存在于任何一个历史时代。和青梅竹ma相爱一生,这是少数人能拥有的运气。我知dao金是个孩子,他会爱你,照顾你,无条件服从你。”
戈登弯下腰,抱住逢萍的tou,然后亲吻她两边的脸颊,说dao:“阿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随时欢迎你和金回家。”
戈登和金经常互相去对方的房间玩耍。在戈登的叛逆期,和长辈吵架生气了就会去金的房间住一夜。在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戈登去得就更勤了。迈克尔搬去隔bi的别墅,玛格丽特因为结婚搬走,艾瑞卡因为工作搬走。一度热闹的房子最后只剩下老夫妇和小儿子。他们似乎没有很介意戈登和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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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树在夏威夷的海边游泳,瑞恩和老弗兰西斯躺着晒太阳。老弗兰西斯没有结过婚,老年时与昔日好友及其pei偶一同旅游。他shen边有一个中年男仆随时待命。瑞恩穿着短ku,右tui的疤从布料下延伸出来。太阳又被乌云遮住了,光树从海里shi漉漉地走回来。
“要下雨了。”光树说。
老弗兰西斯从放在旁边的旅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递给瑞恩,说dao:“这把伞给你。”
“你给的伞,我可不敢用。”瑞恩开了一个玩笑,笑着接过伞。
“我真的要说,当时我gen本没想给dai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