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手掌一握紧,心中一紧,不由地在心中痛骂几声,可还是不由衷地出手相救。
教众们招招凌厉带风,但燕珍每次都避让得恰到好,风掠过他的衣襟与发梢,堪堪避开要害,看似狼狈不堪于下风,实际上那群人本连他的毫都没有伤到,大半夜得被他当猴子耍着玩。
燕珍嘴角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左手臂送上去叫他们砍,完全放弃抵抗。
眼下白衣教内忧外患,也容不得
白年那一脚,当真没有留情面。
燕珍被他踹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张嘴就有一缕鲜血冒出来,可他只是抓住白年的,死也不松手。
口上的力更大了一些,燕珍调起真气护住心脉,把心一横,闭着眼大声喊:“你杀了我,我鬼也要跟着你。”
入夜,白年挑灯夜读教中密信,忽听得屋瓦片轻响,手指不由地动了一下。那人似是不刻意隐藏行迹,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叫屋里人听到。
即便白年出手如电,把燕珍拉入怀中,他的手臂上也还是留下了一深深的伤痕,血涌如泉。
燕珍终于能口气,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便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出了许多血沫。
白年低看他,那雪白的脸庞上挂着神似当初殷承煜反叛出教时的无赖相,心中就是一酸,继而一。
“燕珍!”白年又气又好笑,这个小混,到底要怎样!
白年看过了,吩咐:“今夜便在曲阳城休息了。”
“教主,他该如何置?”
白年皱了皱眉,随手点了止血的,把燕珍踹到一边,一脚踩在他口,冷冷:“你找死。”
衣使徒便挥鞭驰来,见了白年忙下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
白年顿感疼,信也看不下去,摔在桌上,几步跨出门去,一跃上了房。
“教主,京城分舵有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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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的手下早就听到动静,跃上房与那人缠斗起来。
即便白年在侧,他没有发话,那些教众也不能私自停手,正巧抓住这个破绽,一举攻了上去。
白年心思一转,便猜到那甩不掉的尾巴是谁,可他实在不想与他多纠缠,便放任他们打斗,即便是踩得房梁上不断地坠下灰尘,也不为所动,专心地查看信件。
白年沉片刻,心知燕珍是铁了心思要跟着他,他上疑点太多。
可说的容易,想要在这遍地死人的地方找间客栈难上加难,他们只得捡了一看起来干净的人家借宿。
燕珍其实早就从眼角瞥到白年在,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行云水似的招式蓦地一滞,出许多破绽。
但,白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来历不明,满嘴谎言的小骗子,本不是那个他时时刻刻牵挂着的师弟。
那些教众见白年出手,十分惊异,连忙停手,跪趴在地上,也不敢抬,着实摸不清他们的教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燕珍一边上蹿下地躲开白衣教众的攻击,一面冲着脚下大喊救命。
静默片刻,白年松开了脚。
一封信尚未看完,传来呼喝:“救命!不要杀我!”撕心裂肺好似宰猪,可不就是燕珍的声音。
只要再晚半分,不止燕珍的一只手臂,恐怕大半边子都要被教众们的刀刃绞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