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梦!唉,这就麻烦了,即使摆脱了这尘世,可在这死的睡眠里,又会些什麽梦呢?真得好好想一想……”
原本剧烈起伏的脯突然哽住,好像被什麽词卡住了咙似的,越是拼命想吐,越是吐不出来。
“究竟怎样才更高贵?是去忍受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一扫而空?”
“对不起,我没能把台词念完。”
宗介冲天籁挤了一眼,然後赶紧准备下一场,毕竟观众是不可以久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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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谁来救救我……把我从这里……
好不容易撑到这一场结束,回到後台,天籁赶紧低跟宗介认错。
……带走……
“没关系,有什麽话结束後我们再说,好吗?”
缓和下来的声音带著一种如轻烟般缭绕的温度。王子伸出自己雪白的双手,纤长的睫颤抖著,无比哀愁地看著那几近透明的肤,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猛地一甩。
“没关系,效果不是很好嘛?大家都被你震撼到了啊!这就是最好的表演!”
“就是这点顾虑使人受著终的折磨!谁甘心忍受那鞭打和嘲弄?受人压迫,受尽侮辱和轻视!忍受失恋的痛……苦……”
退到幕後,观众席上上响起如的掌声。宗介拍了拍天籁的肩膀,天籁坚定地点了点,然後迈开脚步,走上舞台。
天籁心里著急,脸上发,却怎麽都发不出声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滴泪静静地落在雪白的袖子上,像雪一样化开了。天籁上猛地一抖。他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他知自己的情绪投入得太多了,不得不抽出来,快点忘掉,忘了什麽……
大木凌子也拍了拍天籁的肩膀,天籁点了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场戏演到最後。
这是大家的温柔吧。可是为什麽在这样的温柔之下会更孤单?更想要寻求什麽绝对无法取代的东西来填满虚弱的内心?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去死,去睡,就结束了。如果死亡真能结束我们心灵的创伤,和肉所承受的千百种痛苦,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天大的好事!去死……去睡……去睡……”
天籁的声音宁谧而沈郁,悠扬而清晰,仿佛一只在冰湖上顾影自怜的天鹅,又像一个漫步在冬雪中的诗人,惨白的容颜上写满世间的绝望和沧桑。
经典的台词一出,满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籁真野一个人上,剧场顿时安静得如同真空。
小南亲手制的衬衫白得如同初雪。那十六世纪的英国绅士特有的翩翩风度,和天籁自所带的淡淡的忧郁气质结合得完美无缺。忧郁的王子慢慢地走到舞台中央,高高地向著观众席举起手来。
天籁的拳紧紧地握著,全都不可遏止地发著抖。他的低得看不清表情,只有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可以看到,他们的王子,他们最美的台子,哭得泪如雨下,伤心绝。大家不知发生了什麽,但是片刻之後,从前排开始,突然响起了零星的掌声,然後越来越热烈,一排一排向後传,像水纹一样,直到响满整个育馆。
“啊!我死了。猛烈的毒药已经泯灭了我的神,我无法活著听见英国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