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世人坠入梦中，不是因朝思暮想之事而沉溺，便是因日夜畏惧之事而惊醒，极难在梦里一个瞒得住自己的梦。

赵判官越是细想，越是柔百转，随手从桌上取来一张白纸，拿手背遮着，瞒着赵静写下数行小字，而后再将白纸对折。

还是赵判官三四请过后，赵静这才盯着那张白纸，眉紧锁，轻声：“纸上写的可是……我想和哥哥相依为命？”

赵静听得一怔，仔细一想，才发现赵杀所说，当真有几分理。

但聪明也好，糊涂也罢，心上人一旦啜泣，于他都像钝刀割肉；一旦笑，也都似雪化春回。

火柴柴柴柴火

己的面容，确定此梦顺心如意，自己黑发如缎，青春正好，这才随绷紧的锁链后退半步，慢慢向赵杀走来。

赵静每近一步，赵判官脸上就变红一分，很快便面红耳赤，羞怒：“你先回堂下站好，哥哥很快判完。”

火赵静火

赵静一旦明白过来，脸上难免闪过迟疑之色。

火火火火火火

赵静看得大惑不解，轻声问：“哥哥，你这是什么？”

赵静定睛一看，只见纸上一堆蝇小字，状如符文，细看才发现赵杀写的是：

情思最炽时，常拿这句话解渴；心意如灰时，也拿这句话果腹。

赵杀老脸通红，仿佛遇见了一桩极为难的事，把声音压得极低，悄悄问了句：“你为何觉得纸上是那一句话？不曾想过别的……别的什么话？”

他在漫漫光阴中，对自己心思再清楚不过，只有这一句话被他铭刻入骨。

火火火火火火

赵判官老脸通红，把声音压得极低，糊提点：“阿静，此人多，先等一等！”见劝说不听，还一度微微恼：“真不是梦！你、你怎么也以为是梦？”

赵判官看他这样笃定，脸上更是如火烧，只觉人人拳拳深情，唯有自己有些龌龊下，踟蹰许久，才把那张纸慢慢展开。

赵杀恼：“你倒是说说本官写了什么，如果真是你的梦，你理应猜中才是。”

赵静仍是微笑，歪着看他，拿修长手指绕着赵杀长发，良久才：“哥哥，我有几十年不曾梦见你，能这样一场梦，我已经再欢喜不过。何必在梦里哄我呢？”

可赵静这样笃定，赵判官却支支吾吾按紧了白纸，迟迟不敢展开。

赵杀听得心中一，他命册所断的故人，除了阿情冰雪聪明，青涵和阿静在重逢时都有些糊涂。

赵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口纵然一阵绞痛，面上还是振作神，反过来宽：“当真是我猜中了？哥哥，我在梦里与你相会，已经欢喜不尽，委实不必瞒我。”

赵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既然是在他的梦里，那纸上自然写的是令他最朝思暮想的事，是他的欢喜奢求、累世执念，是求而不得，断然不会有其他可能。

赵判官揭开之后，看到赵静呆立原地，不由干咳了两声，糊：“这符文狗屁不通，但你当年，你当年说是干柴烈火符……我以为你喜欢呢！”

他不怕满腹心思被人看穿，只怕揭穿那刻，一场美梦戛然而止。

赵静立在他边，并不说话，只是专注看着他，替赵杀将两鬓乱发拢好，轻轻挽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