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太过匆匆,有时早晨醒来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了个长长的梦,梦到了许久未见的父母。
我不知所措,他只是说:“拿着吧,你已经长大了。”
过完元宵就开学了。
这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总的来说还是个热热闹闹的新年。电视里正重播春晚,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清脆作响,煮着汤的汤锅开盖瞬间升起袅袅水汽,连客厅里都弥漫着汤汁鲜透的香味。
但主卧里新拼好的床,浴室里悬挂的巾,洗漱台上多出的牙刷,都在提醒我这不是梦,只是美好的东西都像梦一样易碎而已。
只是看到交谈间他只能轻轻摇或者点的时候,我又有点心疼。要是他会说话多好啊,我真想替他从海巫师那儿把嗓音要回来。
直到除夕他们都没有回来,我和靳楚一起包了饺子守了岁,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偷偷往我枕底下了个红包。
我撇开视线,低猛扒几口饭。
因着我事先和父母提过他不能说话,饭桌上也算得上愉快和谐。
正月里年气还未散去,校园里四可见互问新年好的学生老师,教室里更是吵吵闹闹的在讨论过年吃了什么好吃的收了
我不时的盯着他看,他就朝我轻轻的笑。是那种什么也不知的,带着稚气梨涡的笑容。
他只是笑,眼睛轻轻的看着我,目光像羽一样柔。
我攥着红包,心里一阵一阵的发。
我在父母临走前生了很久的气,指责他们把工作看得比孩子重。母亲摸着我的,愧疚的说对不起,说等她退休了,一定每天陪着我,就算我腻烦了都不走。父亲沉默的搂着母亲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然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那里有他和母亲这辈子的大半积蓄。
他每每无言以对,只好次次去我家都抢着洗碗,有时候还会替我收拾房间,委实是一点便宜都不肯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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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比着手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整个大年初一我们就窝在家里开着气看电视,玩扑克,看闲书,困了就就着沙发上的绒毯小憩,饿了就下厨煮点吃的。
后来我简直怀疑父亲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早就好了打算。
――谢谢。
我们一人盛上一碗,蜷着陷在沙发里小口抿着。他的脸被气得红扑扑的,比平日的苍白俊秀更多了几分血色,仿佛碎了清艳的桃花。
初一连超市都不开张,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年前就拉着我去市场买了一堆新鲜的蔬菜瓜果肉类放到冰箱里储着。
他巴巴的看我,我说:“要么我拎,要么不带。”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吧。
他去我家时带了一些水果,两瓶酒。我和他说不用这些,他坚持要送,否则就不肯去,我只好和他妥协,抢先把东西拎起来。
他长得乖巧漂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很容易讨大人喜欢。母亲给他夹了很多菜,笑眯眯的说谢谢他照顾我,希望以后常来家里玩。父亲在家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他的态度却称得上温和,我看着都有些吃味了。
我面上微微一热,伸手把盘子推到他面前,埋怨:“又睡到这么晚,一天吃两顿可不行,你都这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