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对他说什么了。
鸣人的目光转向了他手里的手里剑。这应该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掉出来的。鸣人刚想开口,却忽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查克拉。这查克拉的感觉来自这枚手里剑的前任主人。这傻瓜,怎么跟到这里来了?他脸上扬起了满足的微笑。
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这么年轻?”接着,他的眼神复又平静,但整神态已不似之前那般骄傲冷淡。他凝视着血肉模糊的鸣人,始终不说话。
良久,他打破了沉默:“看来,你也不容易。”
他把手伸向自己的衣兜,里面竟然空无一物。他这才猛然想起,之前来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烟了,森乃伊比喜给的是最后一,也在入狱的那阵子就抽完了。
斑注意到了他的笑容:“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毫不畏惧吗?看来你很看重我手中的这个小玩……也罢,我可以用它来送你上路,也算是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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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手里剑的声响,结束了他孤独的一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宇智波斑问。
宇智波斑盯着他,似乎在思索他为何刚才笑了现在又要悲叹。最终,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你在挑衅我?有胆量。”
“不是……我只是想,早知监狱里不提供烟酒,我就省着点用了……从第一次抽烟喝酒开始,就省着……每次抽,每次喝,都省着,省着……这样,我现在就不至于兜内空空了。”这当口,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个临死前想点烟却没能如愿的故人。他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他不想两手空空地死掉。他觉得,临死前抽点儿烟,既能装作毫不畏惧的样子,又能帮那位故人把当年未点燃的火苗给续上。只可惜呀……他又叹了一口气。随着这声叹气,他又觉得自己确实毫不畏惧了。证据就是,他已经坦然接受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并准备对这一切给予微笑。
他皱起眉,款步走到鸣人旁边,然后蹲下去,捡起了一枚小手里剑:“这是什么?”
“我改变主意了。”宇智波斑说,“你可以选择和以往的天真愚蠢划清界限,与我并肩作战。只要你想通了这一切,我们可以立送你去医治,兴许现在还有救。如何?”
“唉。”他不禁叹气。
于是,当宇智波斑开口询问他时,他把之前想好的那些耍帅的台词和试图说服敌人的感人话语都丢掉了。
“今天,是我的十七岁生日。”他回答。
我毫不畏惧?恐怕也不见得吧。鸣人在内心自嘲。不见得的证据就是,他开始慌张了。佐助就在不远,也许只需要等一分钟,就能看到佐助的影了,在那双黑眼睛的诱惑下,他怎么可能不对生存产生一丝留恋呢?可他已经……
过了千万遍似的。村长死,他也死,忍者死,他也死,画家死,他也死,百姓死,他也死,百姓活着,他依然死。一切死亡他都死过,一切死亡他都愿循环往复去死,去死年轻的村长之死,去死失去了两个弟弟的可怜女人之死,去死孤独悲惨的画家之死,去死百姓之死,继而还有那花草树木之死,高山河之死,石土壤之死,冬虫夏草之死。大到整个自然界,整个人类文明,小到每一只萍水相逢的蜉蝣,每一株未曾相识的草木,他全都愿意为之而死!是的,全都,全都!等他死后,这世间一切的一切都会以他的残骸为阶梯,走向更深层的悲苦,迈向更牢不可破的秩序,升向最终的死亡与新生!世间一切都在涌入他那被打烂的缺半的脑袋,让他在这最后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最应当去保护的、去爱的、去追求的是什么,让他死得心无所怨。是的,一切,一切!现在,他可以对自己这辈子出再诚恳不过的评价:绝没有碌碌无为,绝没有背叛信仰,绝没有放弃过爱。
鸣人转动了一下眼珠,和他四目相对。对视了两秒后,鸣人的目光又转移了方向,投向了前方那依然莹光闪闪的大海:“我是野狗……我不奢求死在温的病房里,我只希望有一个归宿,一个在我远游后还能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