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恰逢夔王自西都回京,中暗涌的诡异阴霾被一场宴的奢靡繁华涤去,再燃起的是看不见的皇权硝烟。
宴如何盛大,嘉鱼只在人们的口中听了一二,还有八九是她们争相说着夔王风采是几多美好慑人,说的多了,闲来无趣的嘉鱼竟也好奇了起来。
萧明徵早不知离去多时。
拭。
“好。”
秋后的天渐凉,废黜皇后与太子的圣旨到底是收回了,这一次的风波逐渐平息,任由赵贵妃如何哭诉,也未能替残了的萧明瑁讨来半点公,皇后依旧是皇后,太子也依旧是太子,倒是她在未央前哭的太久,被皇后以扰乱帝心为由,降去了妃位,有苦也不敢再言。
亥时夜深,嘉鱼拥着锦衾睡的渐沉时,萧明徵才入殿来,同这几日一般由内侍服侍着盥洗更衣后,便入了榻帷中,自然躺在嘉鱼旁侧的枕间。
嘉鱼着眼睛,两人还有些许距离,她眼发沉的看着他清冷昳丽的侧脸,合拢的那双眼睛,长睫密的连女子都不及他好看,最叫她弄不懂的却是,入东几月来,他这几日破天荒的总是深夜来玉华殿,也不迫着她欢爱,仅仅是同榻共眠,天未亮便早早离去。
下一瞬,她被一力往后拉去,萧明徵居然侧将她抱入了怀中,一如她抱着布娃娃,沉香笼来,长臂环的她腰动都动不得,嘉鱼紧张地咬住了。
而如意金钩挑起的凤幔外,本该在她怀里的布娃娃,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去了地上,静静的趴在那里,仿佛比她还可怜。
薄薄的绸罩住了她的,再看不见那些烙下的吻痕和指印,沾了濡花汁的罗袜被他收入了袖中,赤着脚儿替她穿上了轻的绣履。
这一番,无论前朝还是后,再翻不起浪了。
嘉鱼抓紧了不大的布娃娃,那是她最近唯一的安全感。
不过那时她命悬一线,也只将他看了个模糊的大概,倒独独还记得他吩咐人去召太医时,声音是极好听的。
她糯糯的说着,很多东西都被她小心的藏在了心底,留下的只是对他的乖从,似乎所有的刺都被他成功除了。
不敢多看,亦不敢多想。
其实她是见过这位皇叔的,就在六年前,她被萧妙安使人丢进太池里,是夔王让人将她捞了起来,才保住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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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并枕同榻,他依旧冷若寒冰,威仪犹在,好在沉沉的应了一声,算是允了她,嘉鱼仿若错愕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再怎么稀奇,她也没多看,得了应允就抱着前日里新的布娃娃转过了,背对着他去。
那是嘉鱼的声音,无力的带着哭音,在他耳边轻若鸿羽,是魏忻这一生听过最悦耳的,可惜却再没了初见时的纯稚。
“唤我。”他在她耳边冷冷的命到。
再是顺从,还是掩藏不了厌恶和惧怕。
“魏忻……”她嘶哑的声音柔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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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是那日花榭后起的改变。
“杀了他如何?”
“公主。”
“大皇姐邀我明日去御园赏菊……可以去吗?”
再然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沉寂里帐外烛光熠熠安然,久到嘉鱼也在抗拒中不知不觉倚着他怀中睡了过去,一夜里连梦都变得无端奇怪起来,等到她惊醒时,天已经亮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