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光消了冰雪,万物生发,骨与骨之间生出了花,鼓动的脏是丰饶的果实,饱满地坠在与肉相连的枝叶上,那鲜红肉质的藤蔓开始伸展,攀爬了洁白的骨架,一点一点填充上空白的隙。
“我是无所谓,倒是你……”空笑着捧住上人的脸,“我以为魈会是保守一点的子呢,可你一上来就这般有上古遗风,但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学得好快啊。”空被吻得脸上已浮上晕红,尖被亲,说话间也带着甜蜜的糊,他息着笑了一声,“就是……为什么呢,魈。”
夜风落一阵金桂花雨,洒在魈的上,入空的长发。
“你……”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叹了一口气,心随意转,发冠散落,白纱逶迤堆雪般铺在下。
空的双臂勾住魈的脖子往后仰倒,云絮般的白纱被他们压得微微下陷,好似要从云端坠下。
空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拥抱上去,再一次奉上自己的。
魈吻过他出的齿列,仿佛还能尝出甘泉的清甜,心想:也确是清净不染的意味。
于是魈也不再言语,住空的尖细细吻着,到底还是不熟练,没有空带着,他那几颗尖利的犬齿时不时就会咬在空柔的上。
“我也是初次,的不好,还请魈郎多担待了。”捧住魈脸颊的手拂开了夜叉耳鬓的碎发,空闭眼上前,开了魈闭合的齿列。
“……”于是这狰狞而美的抬手攀附上魈骨匀称的脊背,正是应允之意。
下白纱有如云絮,慢慢铺散开来,于屋瓦上承住了两人。
空轻笑着捧住魈伸出的那只手,带着那只手从自己的结、膛、腰腹,一地探索过去,直至碰到那条本不该存在的细。
不是酒还是毒还是血,我之所皆为甘清泉。”
空再三被咬住,也没办法装傻下去了,他攀在魈背上的手臂轻轻一压,翻时略使了个巧劲,与魈置换了方位。
魈扶住空的半边颅骨,人间传说,美人在骨不在,空此时模样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就第一次而言……这还真是有些刺激了。”在与粘连的间隙中,空后仰着脖颈,躲避了下一次的亲吻,于是魈吻在他的结,感受空说话时声音带起骨的颤动。
我向你许诺一个永恒。
——为什么是这时候。
他抬手,半白骨相半美人面,“众生色相不过如此,魈。”
他双分开,骑在魈上,衣衫半褪。天上的满月正坠在他后,好似光相。
随着他细致的啄吻,魈的手也顺着空的脖颈向下,挑开了衣衫,碰着少年郎的锁骨与肋骨、脊骨与髋骨。
直至攀附在魈肩的白骨手指也被温的肤所覆盖,半白骨半美人的巧瓷像霎时间变回了活色生香的肉。
“你呢?”魈抬手抚上空的眼角,问着那个回答。
魈凝神看他,抬手抚上那半面好似雪糖的嶙峋白骨,讲得平静:“我却只问你允不允。”
空撩起衣摆,衔入口中,出前端翘起的玉柄,叹息与话语在衣衫的遮掩下显得模糊:“我哪里敢啊,只是我这法就是如此啊。”
虽说白骨观是为了息灭对色的贪恋,可空此前是王族,哪怕这些年见多人世苦楚,但到底矜贵,化出的这半白骨反倒像是上好的甜白釉,泛着清而的瓷光,是未完成的神像。不见枯骨的朽黄残破,只有纯然洁净的美。
他带着魈抚摸那一朵从未被打开的花苞,指尖划开隙,找到那一粒
且柔,带着情热的气,柔的肉微微翕合着,轻轻抿了一下魈的手指。
魈抓住空的手臂,将他向上拉起,侧脸轻吻在那支被捉住的小臂上。
满月清凌凌地投下光辉,映照着房脊云絮上交叠的影,这场面并不遐昵淫,反倒像是一场度化。
于是与纠缠出黏腻的水渍声,清透的水淌了下巴,魈学得很快,很快就追逐起空的。
“此唯有天地,唯有你我。”魈抬眼看他,轻声说,“你在意?”
空微微睁大了眼,未来得及吞咽的水顺着两人相接的嘴的间隙溢出。
“是吗。”魈就着他抓住的空的那只手,饮下他杯盏中浅淡得近无的酒,吻上空的嘴,另一只手按住空的下巴,渡过去了一口酒。
很久很久,直到飞鸟越过一万万座山,直到群山都被时光磨作沙硕。
魈咽下从空口中夺来的化作甘的酒,稍稍后退了些许,锋锐漂亮的眉目如同捕食者般看向空:“不拒绝吗,菩萨?”
魈气极反笑:“你用了女相,你要度我?!”
“你这般问我……”魈的眼睫垂下来,他思索一瞬,最终只是说,“只是刚刚想到,我还想和你走很久。”
——为什么是我。
“幕天席地难是值得羞耻的事吗,此唯有我能见你,也唯有你在看我。”魈凑上前去,鼻息交,言辞坦自然,“生灵交媾总不过是那么回事,接吻之事却罕有,你教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