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孩子,是你和他的。’男人眼里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我留了个心眼,叫医生取了胎鉴定。’
他语气里的悲伤好重,可是他为什么会悲伤。
眼泪止不住脆弱地一颗颗往下掉,她的手艰难地抚摸上眼前的黑白照片,‘清哥,今天是豆豆第一天去上幼儿园,我赶来告诉你了。’
‘沈月!’她听到了背后惊恐的呼叫声,原来闭上眼睛世界如此清晰,她还能听见他重重的息声,是刚从楼下爬上来吗。
眼前一片黑暗,她慢慢探出了一只脚。
好恨,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清哥怎么会……她张开了双臂。
抱住了!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她听到了什么!收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她低看了看仍然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个小家伙了?
豆豆是她的小宝贝,今年两岁半,刚上幼儿园,也是他的宝贝。她看着雪白立碑上年轻男人的肖像,依然年轻灿烂的笑容,就像19岁的她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那个镌刻脑海的阳光笑容。
她勉强挤出笑容,泪水却模糊了双眼,告别过去就好像掏空。
‘听众朋友,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刚收到美X社的最新消息,美国当地时间X月X日X时X分,一架美亚航空空客a380飞机在加利福尼亚机场降落时发生坠毁,事故已造成61人死亡,203人受伤……’
有电话打进来,她轻轻摁下接听。
她不知后来的自己是如何过来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在打点。已经过了30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个男人带去美国领回了清哥的残骸,也不记得那个男人是如何为清哥办了葬礼,更不记得那个男人是怎么替她拿到了清哥的赔偿。一切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好像一场梦,梦醒了,赵林清不在了,家也不在了。
生活不止眼前狗血
‘怀孕了又怎么样,我不想要你的孩子,我不想要他!’她转,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一颗颗掉下来,刺痛了他的心。
‘你说是我和清哥的孩子?’痛苦和快乐两种表情同时出现在她清秀的脸上,扭曲可怕。
‘月儿,今早我送豆豆上学,他说想吃蜜汁烤排骨、柠檬金汤鱼……他让我监督你呢,我忙完手的工作争取中午早点回来陪你买菜。’沈月一一应了下来。
‘你怀孕了!’
那天往后发生的事情,沈月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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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能再让活着的人担心了。原谅我的选择吧,以后,祝我幸福好吗?!’说出这话,心里是阵阵撕痛。
她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往下看,是不是只要闭上眼睛往下一,就可以见到清哥了,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了呢。
说时迟那时快,他跃了过去,直接把女人从天台围栏上扯了下来紧紧抱住。这失而复得的大宝贝,
那天早上,当坐在宁子辰车上闭目养神的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从凉到了脚,这,好像就是赵林清搭乘的航班。
‘那天你晕倒了,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女人还站在那里发呆,宁子辰慢慢靠了过去。孩子,这是最后一张能让她在世间留下的救命符了,他要紧紧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