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罗强平时不爱的事儿,可未必意味这人就不会,不来。比如罗强平时不爱臭美,瞎捯饬,可并不代表他捯饬出来不够帅,不够迷人!
“老子不。”
公牛践踏着地上的混乱一跃而过,邵钧在后面捶地大叫,指着牛屁的硕背影骂,“帽子!……我的帽子!……我的旅游纪念品!……混!!!”
罗强让这人缠得没辙,躲都躲不开,周围一圈儿人围观着,喝彩着。仿佛是被四周明媚火热的气氛感染着,罗强紧拢着的眉慢慢地化,反掌一把攥住邵钧的腕子……
邵钧不吝别人知,亲爸爸亲姥爷都搞定了的,他要是会说西班牙语,直接跟姑娘说,爷名草有主了,你省省吧!就那男的,瞧见了没,那爷们儿,是我相好的!
罗强面无表情,眼神冷,甩开大步突然飞上墙,腾空如同飞檐走一般,踩着墙跑出十几米远,再跃下来,形矫健。
邵钧一开始还想得瑟,有意显摆他的文艺天赋,以为罗强这种人一定不会舞。
群牛甩开邵钧,开始向罗强奔去。
很多人半上被牛追得没躲没逃,翻跃出旁的栏杆。八百余米长的奔牛之路,每年能跑完全程的勇士凤麟角,都是有非凡胆量和意志的人。
公牛由于噪音和辣椒水的刺激,双目爆红,脊背弓起来,热气腾腾的硕大颅向罗强过来。他们跑到最狭窄的一转弯,正好是下坡,牛四蹄撒开速度奇快,牛角就在罗强后腰,这下子快要到他的屁。
罗强歪着,眼神很跩,很傲。
人群稠密,跑也跑不开,两人闪越过无数人的影。那两公牛仿佛眉心装了雷达,盯死了邵钧的帽子和在跑动中愈发翘的屁。邵钧屁约莫长得形状尤其的好,让人眼红,牛也眼热,牛角照着邵钧就过来。邵钧跑得飞快,动作灵活,闪躲过这一,让大公牛扑了个空。他变线跑路,扭的瞬间惊呼了一声,不慎撞上另一牛的脖子!
他的嘴被油花弄出亮色,伸出形,仿佛就是故意的,吊梢的眼角顺出几分挑逗的意味,勾得罗强从咙和口往外冒火,想要把这人拿麻绳捆起来蒸煮了,装盘上桌……
追他的牛一撞上了墙,牛角差点儿扎墙儿里
罗强在前方大叫:“馒!”
罗强攥住邵钧一条手腕,揽住肩膀,突然一个前扑下腰。邵钧被迫后仰下去,在欢呼口哨声中天旋地转。他眼球上压下来的,是罗强浸满汗水的颇有棱角的面孔,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人灵魂都让罗强攥在手中,化在这人深不见底的黑瞳仁里……
罗强扭瞧见,吼:“你把帽子扔了!”
被撞的牛抖动着坚的肩胛骨,下意识的,扭脸就是狠狠一挑。
邵钧一手攀着牛脖子,被撞得飞起来。他从牛脊梁上过,空中姿势还潇洒,像运动员腾空翻跃,后手翻空中转180度接前直空翻540度,两条大长在空中反剪,后背落地迅速翻缓冲。
那六公牛,牛角事先被削尖出神经,一碰就疼,牛眼还被涂抹辣椒水,眼眶变得殷红,情格外暴躁,疯狂地追逐踩踏企图挑衅的人群。有两牛朝着罗强和邵钧这边杀过来。
有人被奔跑的公牛挤上栏杆,有过分激动的看客从街边二层阳台上下来。
整条丘陵小路上挤满了人,奔跑的男人都穿白衣白,有的系着红色腰带,罗强脖子上着红色领巾,引公牛的注意力。
邵钧在狂奔中着气:“不扔!”
离开法国,俩人又来到西班牙,在海边小城享受热情火辣的半岛风情,高地起伏的街上鲜花锦簇,随响起弗拉明戈舞感明快的节奏。邵钧生拉拽着罗强,影没入街边舞的人群。他让黑发红的西班牙姑娘勾搭得了一会儿,迅速学会步点。罗强叼着烟,默默地看邵钧在人群里蹦来蹦去。邵钧像一尽情享受快乐的小豹子,脖颈和手臂都蒙着一层晶宝汗水,眉目英俊,在罗强眼里,真是好看极了。
罗强前半生在上厮混,涉足夜店迪厅娱乐城生意许多年,各种行当都有涉猎,很少有他不会干的。唱歌,舞,不是只有他家罗小三儿才会。
罗强喊:“牛追你呢!”
罗强闷不吭声地在路上奔跑,往路的终点跑去,中途退出战局被甩掉的影无数。
邵钧脸色通红,气吁吁,脾气特别犟:“我就不扔!”
邵钧扭,望向罗强的眼睛发着光,一把将人拽过来……
他的宽檐儿大帽子在一片混乱中飞脱。
邵钧语气固执,紧紧攥着罗强的手腕。刚才那热情的西班牙姑娘总是甩动骨撞他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弄得邵钧有点儿隔应。
两人膛紧紧贴着,鼻息感受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眼神焦灼。邵钧用靴的鞋跟、鞋帮和鞋尖轮踢踏出节奏,罗强迅速回应给他一连串节奏,分毫不差。邵钧双眼发亮,激动,揽住罗强的腰,两人时不时膝盖相碰,大外侧互相摩,呼逐渐急促,在欢快的舞步中肢纠缠。罗强两只糙的手掌摩过邵钧的下巴,舞的时候浑充满某种诱人的豪放热辣气质,腰的肌肉颤动出男人特有的张力。
邵钧的帽子因为剧烈奔跑,被风掀起来,帽带紧紧勒在他下巴颏上,帽子在后脑勺上摇摆,引了公牛的注意力。
奔牛节,欧洲四面八方涌来的几十万游客汇聚到潘普洛纳小城,在狭窄悠长的石板路上疯狂的奔跑,被气势汹汹的公牛追逐着逃窜,与锋利的牛角近在咫尺地对峙,以显示无与比的勇气。
“我就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