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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白石不去她,自顾自拿了只新碟子,跪坐到百合渡先前的位置那里,也剥起桃来。他指上力十足,未免没有撒气的意思。如此这般小一刻钟,他才算心火稍平,扭去看龙池的脸,又见她眉微微颦,眼下青黑,心中对她引狼入室的火也消下去,只觉得是旁人心怀不轨。她心思纯正,哪有什么错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剥桃了,将东西都推到一边,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食盒。

        顿时,满屋飘香,龙池皱了皱鼻子,也悠悠醒转过来。

        见白石在,她不免愣住:“父亲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说,“小厨房新桃糕,我带点来给你。”

        “桃……”龙池刚睡醒,还迟钝着,反应了一会儿以后才说了谢谢,又:“百合渡人呢?他在我睡前说要给我剥桃的。”

        白石垂着眼,答:“他犯上不敬,被我赶走了。”

        “父亲惯会玩笑我。”龙池笑,“百合渡子最是胆小慎微的,哪里会犯上不敬。是不是他剥桃把手弄坏了,父亲叫他休息去了?”

        白石静默不语,而龙池终于看出些不妙的端倪,声音都带了点抖:“……出什么事了?他偷看了文件?是细作?还是……”

        “他对你怀有恋慕之情,还趁着你睡着想亲你。”

        “……就这?”龙池眼睛微睁,随后松了口气,“我是什么大事呢,原也不过如此。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原是伺候我三年多了,一时使唤不惯旁的人…”

        “那便叫五郎回来帮你。”白石打断她,又,“他已被我命人打了赶出京都、永世不得入。薰还是早点适应为好。”

        “秋冬时节,你把人打了赶出去?他会死的!”龙池惊怒交加,坐直了子。白石并不为所动,只:“自不会让他死,但这也是他应得的。若留在京都,保不得哪年哪月还能相见,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薰是要叫我忍下去吗?”

        他看龙池,龙池看他。过了许久,龙池像是了气一般,肩都垮了下来,语气中带着的疲惫。

        “我知了……父亲在这里自便吧。过会儿御所有会,我得进去,不能招待父亲了。”

        “我和你一起……”

        “我、暂时不想看见您。”龙池别过去,视线凝在远远的一盘桃肉上,“也没胃口,对不起。”

        她站起,叫了一声待诏。满脸红色掌印的待诏便从屋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龙池看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脸颊,待诏嘶了一声,视线止不住往白石那飞――这是当着面给人上眼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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