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峥没有再问。
几人相互对看一眼,眉都不由得皱紧。
贾亚烈又补充问了几个细节,她都清清楚楚答了出来。
饶锡颔首,“就按你们说的,继续侦查。动作要快。”
禾诗低声答:“不知掉在哪儿,早不见了。”
这一切合情合理,没什么跟现场遗留痕迹或者尸检结果相矛盾之。但如果事情真像禾诗描述的这样,那么她方才费尽心思对讯问自己的几个人进行心理控又是为什么?仅仅出于对多年未解开自己失踪之谜的警察们的报复吗?
聂羽峥不假思索:“曾大强给禾诗买高档化妆品一事,值得深究。”
贾亚烈赞成:“曾大强死了之后,我们对他的调查都局限在死亡前一阵子,于是他和曹义黎的金钱纠纷特别引人注目,所以忽略了他家里还藏着一个人的事实。但作为和禾诗接最多的人,要证实禾诗说的是不是真话,就还得从他入手。我建议对曾大强进行第二轮情况摸底,年限要扩大到禾诗失踪之日到他死亡之日,一共7年的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说过什么不像他能说出的话……都要了解清楚。”
“……嗯。”她声音小如蚊蚋,眼眶似又红了。
他了一下,撞到了肚子,吐了好几口,我把脖子上的绳子扯下来,见他还要爬起来抓我,我就不顾一切把绳子套在他脖子上,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他就……就不动了。我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他的烟掉在不远,已经点燃了地上的汽油,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我什么都不了,就跑了出去――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出曾大强的家门,刚出去我就后悔了,想退回来,里烧着火,我很犹豫,无意中瞥见曹义黎装钱的袋子,就冲过去拿在手里,火快烧过来了,很呛,我还是跑了出去。我感到非常绝望,非常害怕,更不知要去哪里,只能找个地方先蹲着。”
专案组不停蹄开了个短会,沈子平和贾亚烈汇报了第一轮讯问得到的情况,饶锡独自思忖了很久,“乍一看合情合理,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切就那么巧?曾大强刚好就喝醉了,刚好就到了,烟刚好就掉落在了有汽油的地方?还有,就曾大强那个力气,徒手掐死男人都有余,还用什么电线?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相如此,禾诗不存在过错,完全是受到生命威胁下的正当防卫,合法的。实在要追究,她砸曹义黎的那一下会负点责任,但考虑到她遭受囚禁,而且还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状态下,很有可能会从轻理。”
说罢,饶锡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聂组长有什么想法?”
长达三小时的讯问博弈,禾诗显得很疲惫,再次出现了低烧症状,只能中断讯问,让她回去接受治疗。
“听说是你送的。你失踪后,她难以承受打击,不到一年就因病过世。”
“不了,住了两天贵单位的宿舍,有点想家。
聂羽峥望着她,看似不经意地问:“你的白金项链呢?失踪时还着的那条。”
散会后,大家纷纷行动,斗志满满。下往一楼的电梯里,沈子平伸个懒腰,看了看手表,招呼着同乘一趟电梯的同事们,“中午都没好好吃饭吧?走,哥请大家吃个烤串,完了再开工。对了羽峥,你也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