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诩把书摊开,指着第一页下方的一行盲文:“知这是什么意思么?”
他搜寻一圈,没有看到穆瞳的影,一个店员犹犹豫豫地走上前:“许先生,穆姐有事,昨晚搭车回老家了。”
许诩平时很少激动,这回却隐隐兴奋。一下班就先赶到“案发地点”――穆瞳的书店,探寻究竟。
他推开门,大步走进店里。
许隽知那些都是穆瞳写的批注,但他当然不懂,摇。
她在等他,等了他三天。
她那天看的书还放在桌子上,还是那本,旁边还放着一支笔。许诩拿起来翻了翻,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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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九日,他第一次来我的店里,借了一本。原来他也看武侠。
跟她一开始,就会是后半生,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陪另一个人后半生。
许隽走不开,给许诩打电话:“去把穆瞳给我找回来。”
据店员称,穆瞳那晚是接到老家电话,急匆匆走了,随衣服都没带几件。许诩就放了心,看样子临时有事,很快会回来。许隽干吗这么火急火燎?
到了第四天的早晨,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许隽连着几天没睡。秘书说,许总,您先回家睡吧,后续没什么要紧事了。许隽点点,开车却先往书店去了。
抵达时已经中午,冬日的太阳照在玻璃门上,晶莹又温。许隽因为工作而有些僵冷漠的心,突然就变得舒服起来。
“三月十二日,我到警局合调查,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们没怎么说话。他跟那些刑警一点也不同,他很安静。但是许诩讲过,他明明是个很外向的人。
许隽心里咯噔一下。
店员还有点担忧地补充:“这几天穆姐24小时没闭店,一直待在这里,不知有什么事。”
许隽从书店出来,给秘书打电话:“我离开霖市一下,这几天有事盯着。”秘书为难:“许总,刚想给你打电话,基金公司老总来拜访……”
“你懂盲文?”
“这样侵犯了穆瞳的隐私,不过我决定还是读给你听。”许诩莫名叹息了一声。
许隽神色凝滞,听许诩继续念:
许诩对于男女之事向来后知后觉,但一听他的语气,也察觉端倪:“你们……”
许诩拿着书,慢慢读起来:“十二月七日,初遇许先生。”
许隽还在公司加班,看到她,神色微怔:“找到人没有?”
?
不是他优柔寡断,只因为她不是普通人。她眼盲,她锐过人,她纯洁无比。
“嗯,我们开始了。”
这天晚点的时候,许诩拿着这本书去找许隽。
“他的声音很低,但隔得这么远,我还是能听清。他轻笑着对经理说,‘穆瞳是我朋友’。其实那时候,我本不认识他。
如果跟她开始,怎么忍心喊停?
“四月六日,清明。他很晚才来店里。他感觉很悲伤,而我终于确定,他一直在思念一个人。
“他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酒味,还有一种很干净的气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穆晨说,杂志上的许先生看起来很有魅力。可我想象不出来,他应该是个怎样的人,那么冷漠的语气,却对萍水相逢的我们施以援手。
“嗯,抽空看过盲文对照表,基本认得。”
店员们看到他,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