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出白盯着一手的血，而后，直起来，唤出“清河”毫不犹豫地向着天帝劈了过去。

他抬一看，只见时绛立在他跟前，朝着他伸出手

顾出白眨了眨被阳光刺得生疼的双目，下泪下来，哽咽着：“公子，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不过是一时气愤，你修炼多年，为何会被我轻易地伤了去？”

顾出白用手去捧那滩肉泥，肉泥又化作血水从他指间落下了。

顾出白叫嚷着扑到那肉泥上，伸手想将其聚拢，奈何那肉泥又变作血水，从他指间泻开去。

他跪坐在地，抱起绛红色的衫子，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他哭了半日，连嗓子都嘶哑了，突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出白，你哭甚么？”

须臾，笑，“那我索将他变作真正的死人罢。”

他张了张嘴，嗓子眼像是满了棉花，说不出半个字，末了，只呜咽了两声。

时绛的嘴角溢出血来，向着顾出白倒了下去。

剑光大盛，轻易地刺入肉，顾出白心中一喜，抬眼看去，被刺中的哪里是天帝，却是时绛。

第81章立夏篇・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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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绛望着他，嘴角笑，唤了他的名字：“出白……”

天帝走到顾出白面前，居高临下地：“华严他与你有私情，为保你，将你杀了，又送你入了轮回，这也就罢了，他却为了你自己也入了轮回，还收你为徒，好生教养，实在是可笑至极。我将他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他同魔物纠缠不清的。现下他死了，无人能保你，你可要求我饶你一命？”

说罢，时绛推开顾出白，靠在树背上，咳出一口血来，而后：“出白，你走罢。”

时绛费力地直起子，吻了下顾出白的眼角，笑：“哭甚么，大仇得报，不是应该欢喜么？你前世为我所杀，今世你刺我一剑也是应当。”

顾出白跪了下来，抱住时绛的双，仰首哭：“我不走，我不走……”

四周皆是树木，枝繁叶茂，阳光从枝叶间透出来，洒了俩人一。

他伸手去抱时绛的腰，想将脑袋靠在时绛心口，只可惜，手指堪堪碰到时绛染血的衣衫，这衣衫便了下去，衣衫里装的哪里是甚么死人，分明是一滩肉泥。

时绛已断了呼，此时，每一块肉都在拼命地窜出血来，很快就铺了一地。

顾出白怔住了，半点不动，半晌后，才低语了句：“你别死。”

顾出白一怔，抬首竟见天帝朝着时绛动了下手指，时绛的子接着就伏倒在桌面上，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肉泥，连骨都无一，那肉泥或直接从桌沿坠落，或沿着桌脚爬到了地面上。

也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三个字，突地，有甚么热当坠下，覆住了顾出白的双目，他好容易睁开双目，入眼的却是满是血的时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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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出白抱住时绛，不敢将剑抽出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哪里还有天帝的影，此也不再是缃城的拢香楼，而是狐族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