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向一个我喜欢了很久的人告白了，但是失败了。”他看不到王默达的表情，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任真镜片上的白雾稍微散去了一点，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王默达淡定的表情，这个人可真厉害啊，不什么时候都冷静的要命。“你不觉得别扭吗，毕竟我是同恋。”

任真一时间没有动作，他望着手里捧着的克杯，看着面前摆放的红薯，忽然不知该先向哪个下手了。

任真说：“他是我的同事……我现在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明天上班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任真十分意外。他上次吃黑芝麻糊，已经是高三时的事情了，深夜备考难免肚饿，一杯有营养又果腹的黑芝麻糊伴随了他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居然再一次吃到了它。

“不是赵悠悠就是何心远吧？”

“怎么不吃？明明刚才饿的肚子都在叫唤。”王默达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两人几乎是挨着。王默达怀里抱着闹别扭的大松鼠，正用前爪抓着他的手指冲他撒呢。

“……”

“你们医院里，只有他们长得还可以。”

食物的热气在任真的眼镜片上熏出了白雾，可他却没有抬手拭，而是像盖弥彰的鸵鸟一样，躲在白色的镜片后面，苦笑的吐出了心中的失落。

可这件事实在让任真太意外了，他虽然拼命掩饰，但脸上难免带出了一两分尴尬。

“嗯。”

王默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会啊，我也是啊。”

可正是这么自由、洽的氛围，让任真飘了一晚上的心逐渐回落。

过了几秒钟，王默达才轻声的吐出了一个“哦”。

“……”

任真又等了等，然后问：“你不好奇我喜欢的是谁吗？”

―那是一个顺时针搅拌的螺旋形状，螺旋的中间微微凹陷，王默达别匠心的在“水面”上撒了一把切碎的绿干，它们随着重力缓缓的下沉，逐渐被香甜的灰黑色沼泽吞没。

“不能请假的，医生一周只有一天轮休，要有急事请假的话至少需要提前两天说，才能把班排开。”

王默达问：“我

“不，不。”任真忙说，“这些很好……明天还要上班，喝酒会误事。”

真是奇怪，明明他对甜食并不感兴趣，偏偏却难以抵御这些来自深夜的问候。

美食是深夜最好的伴侣，任真缓缓的吃着王默达为他心准备的夜宵，让这些的食物温他寂寞的胃。

王默达把克杯进他手里，回去厨房取出刚烤好的红薯，切成两半端了出来。

“……”

王默达问：“你是院长，也没有特权？”

任真笑着摇：“正因为我是院长，所以我才没有特权。”

任真强忍住想要干净镜片的动作。

王默达又说：“你是不喜欢吃这些？我这里有酒，你想不想聊聊？”

橙红色的薯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焦脆，白色的热气在灯光下升腾，与黑芝麻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组绝妙的搭。

“喝多了，明天请假就好了。”

王默达看着他，并没有促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