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离了指宽的距离，甚至能看清楚眼睫每一次轻颤，鼻息在对方的脸上。还未碰，仿佛就已经知彼此上的热度。郁林微侧着脸，像在找着一个最佳的角度，却迟迟不落下来。严维受到蛊惑似的，想闭上眼睛，直到眼睑快合拢的时候，才突然惊醒，在郁林推开他之前，先一步站了起来。

严维一边刻薄的骂着他，一边同样用力的勒着郁林的背，把全的力气都用在上面。他听见郁林的心脏紧挨着他的，！！的动，隔的这么近，近的让一颗心脏情不自禁的附和起另一颗。郁林过了很久，才慢慢松开，嘴上还沾着点血。

两个人这才清醒，严维后退了两步，站直了，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见真出血了，低低骂了几句，把领子竖好。“你快走吧。”

郁林的声音有些变了。“谢我什么。”

“你误会了。”郁林的声音听不出真假，他的手微微颤着，握成拳，才不那么抖了。

严维突然伸手开了灯，房间里亮如白昼，郁林的眼睛在那一瞬什么都看不清，脸上还来不及卸下那些不加掩饰的愤怒，痛苦，正扭曲着。严维一只手按在郁林的左脸上，强迫着他看向自己的方向。“看见没？”

“我过来，就是想谢谢你。”

他还没说完，郁林突然伸手，按着他的后脑，他低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严维脖子上传来一阵巨疼，原来留着痕迹的地方被郁林狠狠咬着，似乎要把肉给撕下来。严维闷哼了一声，伸手去推，却在按上郁林肩膀的时候收回了力气。

严维闷笑着：“你难受个什么劲，你也会难受？当初就是这样对老子的，你个王八！”他微闭着眼睛，并不完全是痛苦的样子。郁林的发，不停的轻着严维的耳朵和脸，严维的发，却被郁林狠狠揪在手里，严维竟然不舍得推。似乎了血，郁林依然没有松口，甚至可以听见他咙里吞咽的声音。

崔东坐在医护工作室的房间里，这里离病房实际上并不远。他甚至能清晰的听见摔门的巨响，听着严维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近了，从他门口经过，再远去。他把眼镜

郁林的呼有些急促，眼睛里燃着两簇火，严维又凑近了点：“喂，看见没？”郁林过了好久，才肯真正转过脸。严维穿的那衣服，着脖子，还留着淡淡的吻痕和咬痕。严维挑衅似的笑着：“那晚……胡闹到天亮的时候……你是没看到，我们可……”

他听见严维的笑声，黑暗里，眼睛看不见，耳朵越发的灵，他几乎可以听见严维细细的呼声。“当然是谢你那晚，没有打搅我们。”

“出去！”郁林的声音几乎是在吼了，压低了，从牙里挤出来。

郁林原以为这句话应该是由他说，一愣，仰起脸。他眉间的皱纹很深，总拧着，额角的纱布还没取下来。严维伸着手，隔空摸了摸。明明没碰到，郁林却觉得伤口在那一瞬间疼了。

严维把手放回衣兜，走到门口，听见郁林开口：“严维，我哪也不去。”大概是因为他的不识好歹，严维摔上门的时候用了些力气。门都关好了，空旷的走廊上还能听见些许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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