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事。”祁潜把卷轴又放了回去。
想到什么,指了指这个足足有半膝高的大木箱,“朕要是不行了,记得把这个给朕陪葬了。”
谢暄点点,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额,“嗯,我等你,慢慢来。”
祁潜跌坐在雪地上,手捧着拼不起来的青衫面人。
一截断签
一喜袍。
太子子有些急,祁潜挥挥手让他起来回话,“朕哪里看起来气色不好了?”
看着飘落的雪花喃喃自语,“连着两年我把唐没有的两坛好酒都抢过来请你喝了,今年没酒了,你不会怪我吧?”
一块暄字玉佩。
“我…我我去给你拿,还有我欠的好多好多幅画都没给你看过,你你等我。”
谢暄摸了摸他的眼睛,用拇指干了他的泪花,用食指弯了弯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点了点他的薄。
太子仔细清点着父皇的陪葬品,突然知了比起不能相守更可怕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遍寻天地都找不到了。
已经失去光泽结在一起的两段发。
***
谁知祁潜心情还好的交待了几句就让太子下去了。
一个面。
没关系,我等你的,慢慢来。
一个破碎的面人。
“父皇,太医说……”太医说父皇子骨虚透了,可还是没日没夜的理政务,变法算是贯彻下去了,可是却不愿意再吃药了。
天空上突然飘起了鹅大雪。
“好,我想看看那天的那个面人。”谢暄换了个话题。
太子行色匆匆赶往河清殿,殿内的地龙烧的很热,祁潜半倚在床上像小孩子看新奇的玩一样,一个个卷轴展开又一个个合上。
阿潜,我最后还是食言了。
祁潜看着殿外的大雪,心情还好,“后天是不是谢暄的祭日了?”
一对合卺杯。
内侍不敢扶他低声,陛下,谢府传来消息,谢公刚刚去了……
“大祁皇帝,这是我们
***
谢暄望着皇城的方向嘴角笑,你不会怨我吧?一个皇帝哭成那样就太难看了。他脑子里响起千佛寺的老和尚说的那句话――想知他命盘比他父亲好在哪里,就陪着他,一直看着。
他不是不知祁潜早就有这个念,只是变法还差最后一步,君主迭替是大忌。
***
一口鲜血洒在了厚厚的雪上。
太子小心打量祁潜的脸色,去年那段时间祁潜大病了一场,今年父皇的子骨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父皇,您不能不吃药。”
“我们去买个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谁都不认识我们,好不好。”
祁潜看了看一箱子的画,一箱子的入骨相思,摇摇,你从来都不怪,那你也不会怪我来找你吧……
还有五十多卷出自谢暄之手从未见过世人的画。
祁潜声音带着颤音和恳求。
祁潜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藏的这么好,等到拿着一个匣子匆匆出殿门时,早就干裂的被他修补过无数次的小面人突然散了开来,碎裂了一地。
“是,夫子已经走了第二年了。”
“父皇,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画堂春
还有半块玉珏。
……
【双珏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