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的同事见了调侃：“小秦恋爱了啊”，视线直往她手上飘。大概是疑惑憋了许久，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确认。

她恼他自负，想着他欠收拾的可爱神情，漏出些笑意来。有心晾着他吧，她每隔几秒就要看下天气，担心萧瑟北风冻坏了贵的少爷他。

“狗日的大过节的非要把我们拉一起，牛说把妹子带过来，果然都是放屁。吧。”

北风猎猎，岁月静好。路上的叶子被风散了，倏忽又被聚了起来，依偎着打着旋儿，是无限萧索中偷来的点滴缱绻。

“这是秦罗，我未婚妻，虽然她暂时还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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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地把转了过去不去观察她神情，很快又意识到了这样的刻意，生生又转了回来。这段时间又是被强拆了面，又是在面上叠面，大概是脑子转不大过来。

她只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忘了去澄清去否认，就像她这么久忘了摘下这枚戒指一样。

“嫂子好，我是陈明闵。”

他又忍不住想笑了。以前的大多数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在养女儿――当然，他不太负责且欠乏耐心就是了；后来困顿，他想成为她无条件爱护着的儿子；直到最近，他才渐渐意识到，他从来想要的只是和她并肩的那一个位置。

风里似乎是她轻轻“嗯”了声。

门打开，着黑框眼镜的高瘦男人目光敷衍扫了扫，一时没看见一旁的她：

冷不丁的，她被他背后环住：

“我是杜行，齐哥小弟。”

“嫂子好，我是李庚。齐狗――哥和我们提了你好久，今天终于见到了，嫂子比他说的还要好看。外面冷，快进来。”

齐执抵住门，回对她尴尬笑：“李庚他就是有点暴躁。”

脚步声迫近，骂骂咧咧。

笑着笑着，像很不经意地提了一嘴，“这几天要不要去见我几个朋友？”

他在等她回复。是他小时候立板凳上，看平底锅里铺开的边缘一点点泛起焦黄，中心却始终丁点点漾，像是永远都不知熟了没，几时熟，还是永远都不会熟。

元旦当晚，他朋友家。她站在门侧看他一边给朋友打电话一边不耐烦敲门。

他始终不知那一瞬间她到底应了没。

索不再纠结，对着手机努力板出了一张冷脸，收拾了工位就要下班。

悉悉索索的，又两拨脚步过来。

霎那换了绅士温和面孔：

个定位过来，是她公司。

一颗心暂时落了定，再去寻，她却又是在专心致志赶树叶，一切如水波无痕。

她完全没注意到，奔着叶子踩得不亦乐乎，像西瓜，像很久很久以前他那么熟悉的她。

她被迎了进去。客厅整洁的，应该是刚被打扫过。卧室门半张着，她瞥见地上的毯子上放了几包开封了的乐事。

中等量的两个男人，叫陈明闵的发量不尽如人意。

合着像是说上次她是故意的。

作势就要关上门。

“收拾好了再下来，别又忘了外套。”

他看着刚被强行裹上他带来的外套的臃的她，心情大好，笑意从面底下持久地漏了出来。

门被大力拉开，李庚往外探，终于看见了她。

“妈的，你爹我在上高呢（在游戏中攻上对方高地），被你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