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周琦还有几个老同学一块儿乘车去了西郊的十里村。

过了半个月，他出差去旧金山，约莫一个礼拜没见，两人的关系才堪堪缓和了一些。

她拍拍手里的企划案，鄙夷，“他那人啊，没什么上进心，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肯干，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只是，到底多年朋友了，实在不想看到他这样。”

容嘉一怔。

“不过这样也好，他嘴里不肯承认，其实对你那劲儿，我们都看得出来。男人啊，最怕那种自尊心很强其实又没什么能力和魄力的。说真的，程宇飞还不如我行呢。”

容嘉恶狠狠地望着他，眼睛赤红。

清晰可闻。

“嗯。”程宇飞的态度不冷不热。

他微微一闪，轻易就躲开了她的攻势。

“你跟程宇飞到底怎么样了啊？我看你们好久没联系了，不是真连朋友都不成了吧？”周琦这日问起。

容嘉哑然。

周琦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容嘉也是苦笑。

容嘉说：“我好的，工作也很顺利。”

两人在台阶上坐了，聊了聊彼此的近况。

“不过他也够惨的，他妈得了胃癌，没救回来，前两天过世了。这几天，他在老家忙着办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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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尴尬笑笑。

……

许柏庭说：“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你越来越不相信我。”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怜悯，心也闷闷的。到底相识一场，晚上，容嘉给他发了条短信。

半晌，她捂着脸倒回了沙发里，呜咽不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命运作弄人还是别的。

他转踩上楼梯，都没有回。

“我也好的。”程宇飞说。

容嘉撇撇嘴：“差不多吧。”

容嘉哑声，过了会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到他手里：“我也帮不上什么，这里是……”

容嘉：“……”

等她真的要走了，他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啪――”

心里也明白。

到了地方，容嘉在灵堂外面等了会儿，约莫过了几分钟，才看到程宇飞出来，神情低落，眼圈下都是青黑。

许柏庭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动都没有动。

容嘉接过手机，捧着看了会儿，忽然站起来，扬手就挥了他一耳光。

这样的相模式，甚是煎熬。但是，好歹许柏庭没有待她，依然待之以礼，生活用度方面也一点不缺。

程宇飞把钱回她手里：“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我都没要你的钱，何况是现在？”

“你自己保重。”

她扑了空，倒在沙发里，然后，就看到他利落地翻开了她的通讯录，把很多人一脑儿删除了。

看到容嘉，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跟她点点。

他在她轻舒了一口气，不无讽刺地说：“还是，现在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你唯恐避之不及的变态呢？我什么，或者不，又有什么区别？既然这样，那你恨我吧，反正你是我的。”

“好了。”他把手机丢还给她，弯腰端了杯茶几上已经凉透的水，施施然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