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是不是有点玩心太大以至于不务正业了呢。
反省了好半天也没反省出个线,索不反省了,去他么的,人生就图个痛快,想那么多作甚,此番若真的得手了,那才叫真正的痛快呢。
“张家口那边?”吴中啧啧:“绕的真他么的远啊,也难怪卖的那么贵”
其实他也知吴中不是贪生怕死,之所以总是颓丧气,是觉得此番行动太过潦草,得手的机会犹如登天,脱的机会更是看不到一丝可能。
“那这城里的茶叶怎么进来的?”吴中一怔。
但是他哪里知,干这种事,越是打细算越容易被察觉,玩的就是出其不意,临时起意,突然下手,干完就跑!
这话王征南和水生深以为然,要知这年阶级森严,以常宇这种份,莫说手下随扈了,便是满朝诸臣哪个说话不得恭恭敬敬老老实实,更莫说一口一个老子了,你连大声点都不行,就以吴中这没大没小的放在魏忠贤时代,死八千回了,他现在之所以没死,那是遇到常宇这个从不在意礼法的家伙,要不但凡和他接过的人都觉得他与众不同呢,然而他虽不计较,但手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若想撤,咱们还来得及,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城”吴中赶紧说,常宇澹澹一笑:“就差临门一脚了,不进去弄一下,终究遗憾的很!”
地窖通风,里还有个小炭炉可以取,王征南和况韧坐在火炉便低声说着什么,炉子上的水壶开了,水生赶紧拎起来沏了壶茶端给常宇。
甚至白白舍了命在这呢。
当然了,他还是有一套完备的计划,之所以没给吴中等人透个底,就是想让他们有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勇往直前的气魄!
吴中在地窖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么的满个锦州城找不到口酒水喝,嘴里澹出个鸟味”。
沉默不语,这让他始料未及心里也有些发虚。
常宇笑而不语,况韧叹口气:“你当真是个能屈能伸的……怂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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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等进了那总兵府,老子不杀人都得先弄口酒喝”吴中没好气的说,况韧蹭的站了起来:“吴中,你愈发无礼,可知这些犯上之言够你死几回的了,东家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要知好歹!”
“早知晓,咱出关时老子背着几大包茶叶到这来卖,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吴中哼哼着,王征南低笑:“有你这想法的人可不少啊,关里那些商,单帮们都想着打这主意,但货到了宁远就别想再过来了”。
若真的可以,那自然是有意义的。
“可若你此番活着回去了呢?你可晓有个词叫秋后算账”常宇嘿嘿笑着。
常宇苦笑摇:“这世上哪有完全之策,总归都是有风险的”说着叹口气看着吴中:“你说的或许没错,或许……此番是我玩心太重了,只不过事至如今……”
这时,戚掌柜的走来,说天要黑了,为了防备清军突袭检查,众人还是下地窖里比较安全。
若不能呢?
嘿,吴中跺了一下脚:“罢了,此番就豁出去了!”
“这锦州城里老百姓连饭的吃不上了,哪来的粮食酿酒喝”况韧翻了个白眼,王征南叹口气,端起茶杯在眼前看了看:“莫说酒了,便是这茶在锦州城里都是稀罕物,有钱都不好买,紧俏的很哟”。
吴中一怔,轻咳:“能侥幸活着回去那就是命大,且以东家的格局自也不会与俺一般见识,最多罚顿揍,扣点薪俸,再说了好不容易活着回去,没死在鞑子手里,总不至于被东家给宰了吧,传出去对东家影响不好”。
简单说就是,若让他们知还有退路,就不会那么拼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老百姓没的吃没的喝但不影响豪门大鱼大肉,这锦州城里不是没有酒,是你没找到地方”常宇歪坏笑。
吴中撇了撇嘴:“此番九死一生,老子死前过过嘴瘾还不行啊”。
地窖里一盏油灯忽闪忽闪,常宇裹着被子靠在墙角望着那油灯发呆,吴中刚才的话让他开始反省此番如此冒险是不是有必要,到底有什么意义,当真能有机会将多尔衮给暗杀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