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刚刚是他今天打的第二十六场,鲜血和斗争最能激起人骨子里的兽。最后这一场,他没能控制住。
“我就知你会感兴趣。”巴图涨红的脸上满是得意,他大着,小而亮的双眼打量着少年的神色,“那双眼睛,像旧时代最昂贵的宝石一样漂亮。”
“还被送了个代号。”
炫目的霓虹灯落在少年的脸上,眼底深的戏谑一览无余。
轻佻而熟悉的声音从突兀的响起,丹恒猛的抬眼,冰蓝色的月轮高悬在少年后,B区浑浊的空气在此刻突然清澈了很多。
丹恒没有出声,其实
……
“不认识。”穹了上颚,他看见丹恒将对手一脚扫下台,又想起汗的紧致肤来,话语在尖几经辗转,吐出时仿若情人在耳边的暧昧私语。
穹仰灌下一口酒,冰冷的顺着角下,经过脖颈,停留在锁骨窝内。
青年终于走出俱乐的偏门,他靠在满是污渍的墙上,等待不属于人类的特征从自己上褪去。
“盗贼最喜欢这样的东西,不是吗?”
……
正时午夜。
B区比资料中的要肮脏的多。
……
少年笑了一下,醉意朦胧的眸子透出一丝清明,直勾勾的盯着那背影。
“冷面小青龙。”
他闭上眼,掩耳盗铃般藏起那双不断变换的瞳孔,但他遮不住额前的异状。
焦躁,嗜血,和为人类的理智缠斗厮杀,逐渐占据上风。他很庆幸这次的任务是个人任务,可以不用在人前显自己非人的一面。
“看看,这是谁?”
终于有个人愿意上台挑战,或者不是愿意,只是因为花钱的想看,所以只好搏一条命。
突然安静了下来,近乎诡异。
“好狼狈哦~”
见穹没有开口的意思,巴图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擂台上的青年,像开玩笑一样说,“他前天可是一个人挑了俱乐榜上的所有人,没人能在他手下走满十个来回。”
穹手指轻扬,又收回去,表示不用在意。
清澈的,满是恶意嬉笑的嗓音在响起,丹恒猛的抬。往日里冷淡的灰蓝色眸子里,一对非人的竖瞳毕现,蕴着暴的红。
盗贼说,“冷面小青龙?很适合你嘛。”
任务等级评估的失误,让丹恒不得不利用那人为植入的力量。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
“怎么?”巴图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试图从少年脸上窥探出一星半点的线索,“你们认识吗?”
那个人惧怕的哀求的话仿佛仍在耳边,但他没能控制住。
丹恒掉手上沾染的血迹,垂着眸子,在无数渴慕又害怕的的视线中往台下走去。
除了地下依稀传来的狂欢,四周简直寂静无声,青年听到那个时常扰他思绪的声音清晰的笑出声来。
和记忆中的一样令人心烦。
就像半个月前的那个午夜一样。
一对泛着玉青色的龙角凸起生长,很快在额上投下张狂的影子,映着青年苍白的脸,交织成脱于这个时代的,灼人眼球的糜丽。
少年眯了眯眼,银灰色的发和月亮不知哪个更亮一些,他勾着角,琉璃眼眸中的兴味清晰可见。
上一位失败者的尸拖拽下的血迹被他踩在脚下,诡谲攀行,却似乎半点也印不进他眼底。
纤细苍白的指尖划过不受控制地,想要上扬的嘴角,琉璃眸子满是兴味,饮酒后显得沙哑的嗓音蕴着笑意,少年又托着腮,开口,“只是觉得……呵,很适合他。”
“哈……哈哈哈……”少年突然笑了起来,被酒意笼罩的双眸甚至挤出一滴泪来,把巴图笑得愣在了原地,有些摸不清脑的问,“怎么了?”
少年抖了抖眼睫,好像不甚在意的斜觑了过来。但巴图明白他提起了兴致,往他杯子里添上酒,在重新恢复嘈杂的环境中嗤笑,“叫什么……”
……
穹被酒意熏的迷离,不明所以的抬眸向擂台看去,却见光影缠绵之间,一顷长的影不急不缓的迈上了满是血污的擂台。
……
乌发的青年倚着破败残存的建筑坐下,周围是断肢残尸,郁的血腥味与腐臭味无时无刻地冲击着他的鼻腔。
暴,渴望,撕咬……丹恒一时沉溺于生命泯灭在手中的感觉,基因中属于兽的那一分蠢蠢动,咆哮着杀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