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水一样晕染了一地:「我还能为自己而活麽?我本来就是死物!死的,我已经死了……」呢喃似的话很模糊。
「但是,你现在站在这里。」残忍而直接,灭没有给她闪躲的机会。
愣了半晌,荼靡才扬起一抹同他一样的优雅微笑,「是了,我是被从地狱召回的罪人,如何有死的权利呢?呵!」不大平稳地行礼,拖着一的污泞和滴着血的躯,她转准备离去。
快步走到她边,灭什麽也不说,抱起她,回到暗皇领地,医者寓所,腾出手敲了门,在医者开门时将人进他怀里,「医好她。」接着转走人,一气呵成。
徒留下医者和伤者,沉默对望。
「放开我。」冷冷要求,荼靡挣扎着起,赤着受伤的脚踝站在冰冷的地上,她眨也不眨眼。
「我要回去了。」跛着脚,就打算离开,却被人一把扛进实验室,不甚温柔地被扔进洗涤槽中,"/>鲁抹去所有脏污。
「再怎麽不原谅,有必要这麽贱自己?」
漠然地任他替自己合伤口包扎,荼靡自嘲的笑了几声:「我没有,只是活的太无趣,找些乐子罢了!」
「这种乐子还真是有趣。」没好气的剪断线,亚尔萨斯翻翻白眼,看着这差不多毁了的,痛万分。
冷淡地拍掉上残留的自己的r"/>屑,荼靡漾起美丽的微笑:「是很有趣,想着自己徘徊在生死之间,关掉痛觉只享受刺激,多美好?」唯有如此,才是真的。
「你这种样子真是丑陋至极。」
听见这句话,她不由地想起刚刚骑士长暗骂自己的话,在亚尔萨斯将伤都理妥当以後,摇晃了下起,她披着病人服就这麽走出门去:「是阿,我是。」
「荼靡!」不理会後的男人叫唤,她关掉所有痛觉,只感受着风拂过迟钝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风起了,孩子,你那边好吗?我不好,可却想不到还能怎麽?究竟,还能怎麽走?她模糊的想起不久以前,她也曾柔着心,期待未来。
未来。
***
半躺在透风的回廊,木制的地板上全是蜿蜒漫漫的鲜血,她看着这样的景致很是着迷。
「小姐,快些止血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埃已经想不到有什麽办法劝她,苦口婆心听在她心底,就像是笑话一样。
抬起手任他包扎,荼靡一脸埋怨:「我的力很轻的,死不了人!」浑的香气浸染血腥,多了一诡谲而魅惑的气味。
「只剩下这里可以息,还赶我麽?」
痛心万分,埃终於对她说出重话:「放弃自己的人,是小姐自己!」扶着那副看似脆弱的肩膀摇了几下,像是要让她清醒一样。
「就算没有人陪在小姐边,小姐一样可以坚强起来的,不是吗?」
挥开他,荼靡受不了如此,凭什麽让她坚强?凭什麽她就得好起来?有谁经历和她一样的遭遇?为什麽每个人都要要求她这种谁也不到的事情?
「但是我不想!我累了,我受够这一切了!埃,不要我,不要我!」尖锐地叫喊过後,她发狂地冲出住所,一把火烧了那一大片荼靡,熊熊烈焰像是要吞噬人一样的旺盛,通红而炎热。
直到什麽也不剩为止。
什麽都不存在,那她只要是复写命令的人就足够,不用再起任何波澜,彻底让心死去,而後就能如他们所愿的活下去。
纵然没有人可以听见她心底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