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司音了吗？方便的话可以请她过去照顾你吧。」

「不用了。」

裴理巽只是冷冷的、且毫不犹豫的拒绝，「别再找她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欸？怎麽了？」

电话里的男人很惊讶的还想追问，裴理巽已匆匆将电话挂了。

回到医院已十一点多，长廊上的灯又关了，到都是死寂般的安静，即使放慢了脚步，地板上的哒哒声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

病床上的人依然还未醒，紧闭的脸庞一如平静，白枕上散开的褐发还是生命力般的光泽，与它主人脸上的苍白与蜡黄呈现讽刺x"/>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对比。

裴理巽在门口静静站了几秒，缓和了一直显得很窒碍的呼，才走过去帮陶应央掖好被子，握在手心的手腕却突然动了下，以为是错觉，床上青年薄薄的眼睑却真实的颤了好几下。

那双紧闭已久的眼眸终於缓缓的睁开，久未见光的乾涩让他恍惚难受的又眨了好几下，半闭著等适应了房里的光线，茫然的目光才聚焦到一旁男人紧绷的面容上。

「好痛，阿巽……你抓的我好痛……」

低弱的声音，几乎要看口型才知说了什麽，裴理巽眼睫轻动，恍若隔世般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使尽了力气抓著青年。

「我……我去叫医生……」

男人慌忙的冲到执班室，执班的医师见状连忙拿起听诊跟了过去。

回到病房，不知何时已自己下床的青年站在床旁，似乎正在扯手臂上埋入的针，一旁还放著自己原本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显得非常急切。

「应央你在什麽？！」

裴理巽大步过去强按下了他的动作，力气微弱的病患g"/>本不是他的对手，连衣服都被抢了，陶应央抬起脸来，神色倔而焦躁。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出院。」他低声说完，不顾男人还拉著他，摇摇晃晃的一心只想往外走。

「陶先生，以你现在的状况还不能出院，必须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用听诊帮他检查了会，看著扭不吭声的病患，有些无奈的：「中度酒j"/>中毒，目前还不排除有其中并发症的可能，裴先生，请你劝劝你的朋友。」

裴理巽点点，转将抿神色执拗的青年拦腰抱回床上，一直到护士回来将点滴瓶重新换过，房里才恢复安静。

青年始终扭看著窗外，一动也不动的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麽，连男人伸手轻轻/>上他的发与脸颊都没有反应。

「为什麽急著出院？」

「……」

「有事就讲出来。」

「……」

「应央。」

「……」

「……别这麽任x"/>。」

沉默的青年，似乎什麽也不想开口，他没有转过，就算他清楚听见了男人话里的叹息，也听不懂话里不只是为了他一个人而存在的恳求，更看不到，男人眼底那明白浮现的沉痛。

有点无力，却莫可奈何。如果青年愿意像往常一样大声吵闹、甚至拳打脚踢就好了，他绝对能拿出更强的态度让他顺从；然而青年没有这麽，他只是选择沉默的无动於衷，然後让他感到挫败。

「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轻轻吐息，裴理巽敛下双眼，转掩去了满的疲惫。

「千万……别让我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最後说完的尾音，跨出去第一步即被拉住了衣角。裴理巽回过，陶应央失去往日光的眼睛看著他，被牙齿咬住的嘴已见微微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