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呢？小馋猫。”方耀一脸不屑地，像小时候那样嘲笑。方萌讨了没趣，有些讪讪，下一刻却被方耀拉起手带到厨房。灶旁摆着四五样小吃外卖，都是他喜欢的。

方耀伸手在弟弟上一通乱，只觉得这小孩狼吞虎咽的吃相怎麽看怎麽可爱。

“对不起。”游风的眼里难得看不到他独树一帜炫目的光亮，“对不起，我放手让你揍一顿，揍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说着真的放开了手，然而方正却像失去了依托，跌坐下来。

方耀终於下了决心，走上前抱住方萌，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卑微的不安与渴望，“别走，别再那个人。萌萌，我……喜欢你，喜欢很多年了。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好吗？”

方耀闻言，终於无法再用取笑一带而过。见方萌明显是想起心上人苦恼又甜蜜的样子，心像被尖利的指甲挠了又挠，难受得很，连呼也变得滞涩。这段感情他默默守候了这麽多年，再不说恐怕就要默默死去了。

方耀神色有些僵住：“喜欢的人？是、是谁？”

方正缓过劲来，不可抑制的愤怒让他声音发颤：“始乱终弃居然还这麽理直气壮……不到，不到你还让她怀孕！她怀了孕你又不她，怎麽会有人这麽恶心！”说着忍无可忍又是一拳。

面对方耀，方萌早已被训练得没脸没，手脚利落地打开外卖，笑嘻嘻：“谢谢啦哥~哇好香，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游风见方正急红了眼，出手没有克制，终於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方正奋力挣扎着还要打他，吭吭哧哧地朝他低吼：“为什麽？这世界上这麽多男人，为什麽偏偏是你？！你这混帐，骗我骗得很开心吧你……”

游风低垂着眼，听不出情绪地：“你已经知了，我以前认识李媛，萌萌，他是我的……”话未说完就被方正扑上来狠打了一拳，紧接着又是一拳，几下之後游风被他揍得撞上了後的床板。

有些受若惊，喜悦之余又不可避免地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方正以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对他说：“萌萌，不怎麽样，你都是我的儿子，你和你妈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方萌被方耀好吃好喝地养了两：“去追我喜欢的人，够不够重要？”

这种时候听他又搬出那套“我就是不来假”的说辞，方正几乎要崩塌：“你别再说了，我想吐！”

抛出去这麽大一个炸弹，原以为会改变一些格局，没想到就这样化解於无形。方萌深有北斗神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可是有谁能比他更懂方正？对於他，他还能要求什麽呢？

什麽？什麽跟什麽？！方萌一脸的匪夷所思。方耀因为紧张也没注意，只顾闭着眼睛凑过去，亲了亲肖想已久水的。

方耀看着弟弟的表情，终於知这人确实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眼里的不确定变成了

“对不起，”游风歉然：“我也是一年前才知萌萌是我儿子……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对他妈妈……我也後悔过内疚过，可我真的不来假，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了，我只有期望，她嫁的人能给他幸福，因为我知我不到……”

这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两父子就这样“相敬如宾”地共下去，掩埋掉那些过往，也对他的心意避而不谈。方萌深深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毕竟要方正跟他两情相悦几乎是清楚！”看到游风刚才的表情方正的心就沈了下去，此刻有些莫名的慌乱和急迫。

方萌原本低垂着眼，这时抬起笑着说：“现在保密，要是追得到再告诉你，嘿嘿。”

游风决定了要坦然接受惩罚，方正却停了手：“我真是太到底人还是自私的动物。

“啊！”方萌短促地叫了一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方耀。他实在太意外了。

“为什麽，当年……？”方正看着游风，怔怔然问。

游风不闪不避受了他这一拳。他怎麽也说不出口，那时候他每次都有避孕，会出意外是因为……不怎样，此刻都不足以让他推脱责任振振有词，何必说出来让眼前的人更加厌恶？逍遥了这麽多年，也许终於到了他偿还的时候。

“对不起。”游风从没在方正面前如此弱势过，仿佛只能不停地歉。

欣喜地望向老哥，只见方耀撇撇嘴说：“家里有你这只馋猫，不备足猫粮怎麽行，我怕你晚上起来饿得啃桌脚。”

尽如此，方正还是怕惊扰了什麽似的，小心翼翼将日记本的锁撬掉，然後小心翼翼地翻开。

游风答得干脆，方正却气极反笑：“当年不懂事？那这麽多年，你有来看过他们母子一眼吗？你，你一直都知和萌萌的关系，竟然还对我……”简直令人发指！

“我当年，不懂事。”

方耀不太确定他的反应，也只好睁大了眼睛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不尴不尬，有些诡异。直到方萌稍稍挪下捂嘴的手，小声说：“哥，你不是在耍我吧？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