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玉好像返璞归真一夜返童了那样,表情无比呆滞地,傻乎乎看著眼前的黎唯哲。
“对方很莫名奇妙地回了我一段:算了,那也好,上次那个德国项目可能就是z大的最後一批了,真的是超难得的机会的,基本上学土建的都想去。他专业成果那麽好,一直都有给他保留名额的,但是前四次他都为你推掉了。如果那次再不去,以後大概也就没机会了。哈哈,也许是因为知你这个学霸居然还要留三年巴基斯坦,实在无语了吧。哎你说你这个姑娘,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啊。看看咱们班其他那几个女生,念书的时候明明是属於科科都学不懂的那一种,结果现在一个比一个小日子过得滋。你说你干嘛非把自己搞得那麽苦呢?真是女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畜生……啊!哎呀!掌嘴掌嘴!嘿嘿,开玩笑开玩笑,说错话了啊,别介。诶不过,讲句老实话,你们交往这麽多年,他对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们全班都看在眼里,都以为你们俩以後一定会在一起呢,结果现在居然说分就这麽分了,是毫发无损──和工地上其他很多受伤颇重,甚至是那一些,早已经不幸遇难的同事,相比起来的话。
说著转眼望向听出动静,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儿子,黎晏心抬手取下墨镜,很知x"/>地撩了撩出额际的栗色发丝,将它们别往耳後,手指柔纤细,动作一气呵成,在这一勾一转之间,实在颇有一番风情:“呵,本来我今上遇到了当年班里的一个同学。他知我还在巴基斯坦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很诧异地问我怎麽没跟他一起去德国。结果一听到这个我也愣了,犹豫了一下才跟对方解释说,我和他已经分手,早不知他现在怎麽样了。”
最初的惊慌失措很快过去,范菲迅速地恢复成了她以往的领人,负责人,以及女强人形象;用她宝贵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以及女x"/>所独的安定人心的温和力量,安,鼓舞,并且带领工地上余下的夥伴与同胞们,共度难关,等待救援。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都还不知黎唯哲究竟是什麽意思,那他就不是真傻,而是在装傻了。
庄景玉顿时觉得脸颊连同耳g"/>都在发烧。
套住这一个,他这一生,都永远不能放开的人。
他仿佛看到有一个著黑色斗篷高举银色镰刀的死神,在无边夜色冷冷月辉之下,一步一步,朝著这些人的生命,靠近,迫,吞噬……然後,吞噬殆尽。
於是黎唯哲又蓦地笑了,抬手刮刮他的鼻子,戏谑:“紧张吗?”却不等庄景玉回答,他自己也深深呼了一口,神情瞬间变得庄重肃穆起来,仰起脸,眉目间如水漾温柔,那波光粼粼的样子,好似夜空繁星闪烁,“呵呵,又这麽巧?我也是呢。”
黎唯哲握住庄景玉的右手,缓缓抬起来放至自己的嘴边,低轻吻了一下,然後旋转著将那枚戒指,凌空悬在了对方的无名指尖,一副蓄势待发a"/>有成竹的自信样子。似乎只等庄景玉点答应,他就会再不犹豫也再无顾虑地,一鼓作气,将它套进去。
而庄景玉作为这次地震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尤其还是十分难得的四肢健全内脏完好的幸存者,自然更是责无旁贷地挑起了照顾伤患和鼓舞士气的艰巨重担。
“嗯?你也在?”
的门,一瞬间,神情似乎也微微愣住了一下。
“……庄景玉,”黎唯哲深深望向庄景玉的眼睛,连名带姓,郑重叫他的名字,“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伴侣与我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裕,也无论……是生,还是死,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都爱我,照顾我,尊重我,接纳我,永远对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
只是偶尔,当庄景玉照顾完其中几个,就算瞎子也能瞧得出来,几乎不可能撑得到救援队赶来的重伤患者时,他真的非常痛苦地看著他们深埋在尘土瓦砾之中,那一些,一张比一张奄奄一息的苍白脸色,忽然就感到了一阵,直从脚底升往的心惊,与心寒。
毫无疑问他们的生命正在失。而曾经,甚至就是在几要送给他,但是却并不强迫他那时就一定要接受的,铂金戒指。
庄景玉一生传统保守,过的最惊世骇俗的事情无非两件,第一是跟了楚回,第二是爱了黎唯哲,没有接过任何宗教,因此直到几年以後参加唐汉和韩莹月的西式婚礼,在教堂上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