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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是在这样一张y"/>沈可怕的警告面容之下,庄景玉却仍旧坚定地选择了牢牢紧攥住季晚潇的胳膊,死活不肯松开双手。甚至那两只手腕用力得,几乎都能让人看清楚,在那一片营养不良的苍白肤色之下,他那一条条,浮动紧绷的青色脉了。
於是季晚潇的眉便皱得愈发深邃紧致起来。事实上,他也只是对眼前这个人的大致长相,有著那麽一点点,模糊到可怜的浅显印象罢了。毕竟当初,这个人可是被楚回所亲自选中的,用来迷惑萧岚,令萧岚放松警惕掉以轻心的──障眼法工。
是的,说白了,他不过就只是一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利用对象而已。
而照季晚潇这种贵人多忘事的高傲x"/>格,他之所以能够在过了这麽这麽久以後,都还依稀对庄景玉这样毫无惊豔可言的平凡长相,有所印象的唯一原因是:萧岚施展障眼法,这麽一项富有技术量的高难度任务,楚回在监狱里挑挑拣拣了长达五年之久,结果最终拎出来的人,居然是这麽一个,说好听点儿是老实巴交,忠厚诚恳,说难听点儿,那可就是迟钝愚蠢,傻不拉几;老远望去,就有满满一子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的农村学生──季晚潇对此,实在是震惊得难以置信,因此至今,仍然对其记忆犹新。
因为特别所以季晚潇记住了。不过那也只是针对庄景玉的脸罢了。至於这个人究竟为什麽会被楚回青眼有加,凭什麽就被楚回另眼相待,甚至於他到底叫什麽名字──这一切的一切,季晚潇都压g"/>儿,连个屁也不知。
因此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俩,还是陌生人。
而季晚潇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他所不熟的人,随意碰到。
眼看著季晚潇的眼睛眯起得越来越窄,越来越细,很明显就是上要发火的前兆了。忽然,庄景玉终於下定决心,声带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著,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可怕问题,以最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勇气,沿著那一条名为忠诚和责任的优美弧线,缓慢却坚定地,有力抛了出去:
“楚回……在哪里?”
“……”
季晚潇的目光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完成了,从惊讶,到暗淡的转变。
“你不知?”无意识地提高了音量,此时此刻季晚潇的脸上,一扫方才的冰冷不耐,转而换上了满满一副,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甚至似乎,在他的眉目深,还隐隐淌著几,咬牙切齿的扭曲狰狞,“……他居然没有告诉你……他居然没有告诉你!?难他打算就这麽吊著你一辈子!?”
“什……什麽……?”
季晚潇的情绪转变令他浑然惊愕措手不及。庄景玉只能呆呆僵在原地,良久,才像个白痴或者口吃似地,傻傻从干涩酸疼的腔里,艰难挤出了那麽一两个,碎不成调的残破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