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不过两里,车便停下来。王瑜从车中下来,接著是赵王。这时,两个穿黑色盔甲的兵士迅速从月色中纵疾驰而来,直直停到赵王跟前,翻跪下:“王爷!”
王瑜正色:“王爷护国之心,我必直呈陛下。请王爷放心。”
信中写明,皇後在魏王满月第二天便病逝了。皇帝赐谥号恭肃。王瑜也没有受到牵连,皇帝甚至连金牌令箭也没收回。柳文东病入膏肓,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赵王点:“正是。”
王瑜见此物通晶莹,是一只被折断的玉箭,他熟悉本朝历史典故自是知这是何物,失言:“姑洗碧玉?”
赵王微笑抬眼看著他,“在这呢。”
赵王离开王府这几年,发现王府的景物和记忆中略有不同,比记忆中更壮丽,京中的赵王府修葺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但毕竟不如他自己封地的府邸,气势磅礴。这也可能是张翎在他边的缘故。
他不安地问:“朝中可有变故?王瑜,没有被我们牵连吧?姐姐可好?”
张翎闻言,闭上眼睛,药中有眠之物,他又睡了过去。
赵王看了他一阵,轻轻地为他盖上锦被。
“张翎……”赵王对昏睡在怀中的人,“我们到家了。”他轻轻吻著这个人的额眉眼,“我们安全了。”
王瑜扶起赵王,:“王爷只要为国尽忠,镇守国门,即是全了你我今日之谊了。”
张翎从小不好古诗词,从小学到大学能记住的诗词数量寥寥可数,能记住这个全靠小时候死记背的功劳。他对张宛儿抖得书本不多,但这千古名言,张宛儿一听就记住了。
内侍乖觉得很,看了一眼笑饮酒的张宛儿,心淑妃果然厉害,便应是退下。
等张翎再次睁开眼,他们已回到栗州府邸,赵王一路亲自照顾,连抱著他出入都不假他人之手。屋内药香嫋嫋,他抬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看著书信的赵王的模糊影,那人一直手正紧紧握著自己。他轻轻唤了一声:“赵王。”
张翎嗯了一声,继续睡。他不是没有完全恢复,而是完全没有恢复。疾行几日,上很多伤口崩裂,疼得他要命。他不想赵王担心,便总是装睡。
後来呢?
赵王小心地抱著他,下了,城门里,赵王府的事已带领亲卫跪迎:“恭迎王爷──”
赵王点:“自当如此。”说著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到王瑜手上,“还望王大人替小王将此物呈於陛下。”
赵王:“都好。”说著,将书信收入袖中,往前坐了坐,捋了捋张翎的白发,“喝药吧,已经温好了。”
赵王等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封地,生怕皇帝发疯真派了大兵来追。待踏上赵王封地的地界,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大夫看了一眼张翎,也不惊讶,便开始搭脉,从随的医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送到张翎的嘴中。张翎张嘴吞下,很快就感觉睡意袭来,便真的昏昏睡去。
此刻张宛儿巧笑倩兮说出这句词,皇帝正心虚,听到後面色一变,细细咀嚼,觉得此句妙不可言,他叹了口气,召来内侍:“罢了,今日朕不想再听任何和魏王无关的事,退下吧。”
张翎慢慢在王府养伤,养到第二年春天,他的视力渐渐恢复了,疼也不像最初那样发作的厉害。他不怎麽问外面的消息,一心一意养伤。赵王告诉他,李贵妃也生了皇子,
此物乃当年,赵王和李家约定姑洗g"/>变时的信物,皇帝靠赵王以及李家在姑洗g"/>变中诛杀齐王,登基为帝之事举国皆知。传言,皇帝为报恩,承诺李家,立李家女儿为皇後,待生下皇子後便立为太子;承诺赵王,子孙後代若有人能拿出碧玉令箭者,除大逆之罪外余罪皆免,且赵王之爵位世代荫袭。赵王此刻拿出这令箭,此情此意令王瑜不得不动容。
赵王点,抱著张翎上了车,为他拭掉额上的冷汗,他知这个人在装睡,却不敢点破。王府事带来的大夫这时也爬上车,“王爷。”
赵王慨然:“也请大人代小王面呈陛下,小王和张将军将苍老边关,永世不会踏足中原。为陛下的太平盛世鞠躬尽瘁,镇守西北。此物小王也用不上,便还奉於陛下。”
赵王点点,接著对王瑜长偮到地:“今日之恩,来日定当厚报。”
赵王点,从车里将张翎抱出来,跨上黑甲兵士带来的,深深看了一眼後的京城,掉转,喝:“回家!”
张翎不再追问,只是点。赵王便轻轻扶起他,喂他将药喝完,又:“再睡一会儿吧,大家都很好,别担心。”
尾声
赵王指著张翎:“有没有办法,先帮他止疼?”
“赵王,此物──”
不好诗书,但这话臣妾听了却回味良久。他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臣妾听後,便希望与陛下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