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人的家务事,你什么心?”她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刺。
“你能看什么门啊?又好了?不用吃药了?”
我抬,看见她眼中有滂沱热泪。
“哎。”他应,把手里这颗带着他手温的柿子递给我。
“他真是你爸?”
“后爸,亲爸死了。”
今天于我来说,是那样的特殊,这一刻我觉得我好像一只脚踏进了季夏紧闭起来的门扉中。
“以后不用打钱回家了,我找了个工厂看大门的活,家伟就不用你心了,钱你紧着自己花。”
放置在男人的蛇袋里,变得一文不值,廉价而羞耻。
“你怎么有愧于他了,就是愧疚的话,那也应该补偿他,别摆臭脸啊,这样不就让他对你失望心寒了吗?”
“我就想让他对我失望,永远别对我好,我烦。”
我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旁人不知晓的秘密,这种特殊的区别令我有些难言的激动。
7<痴缠(秋田麦麦)7
她的话虽有些奇葩,但是我能理解,有很多缺爱的人,都当他们得到一些无保留的爱意,他们要么感激涕零,愿意将生命都送给那些人;要么诚惶诚恐,故作厌恶,将那些人越推越远,然后紧紧地将自己囚困在小世界中。
季夏看向我,有点在怨我的多闲事。
“好吃的,你尝尝。”男人并不死心,继续把柿子往季夏的手里送,企图季夏能大发慈悲地接受它。
他们聊了几句话,我没有插话的打算,只在一旁静静地听。
“说了不要!拿回家,以后别来学校找我!”季夏自始至终都对那颗柿子不屑一顾,也对那个男人不屑一顾。
我提着这个蛇袋,与季夏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她低垂着,尾辫高高翘起,如她的灵魂一般骄傲不肯妥协。
我接过。咬了一口,清甜但涩味还重,还得放些时日才行。
那男人离开时,不顾季夏的反对,把小半蛇袋的柿子留了下来。
季
“随便。”声音小,鼻音重,有气无力,像蔫巴的喇叭花。
他离开的背影,像一把古旧而萧瑟的钝刀,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还不太利索。
“你对他的态度怎么那么差,他也不容易的。”我寻着话题和她聊天。
我和季夏对着那个蛇袋发呆,它静静地躺在篮球架下,像是一份难言的耻辱,遭人摒弃。
“哦。”
我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吵架”,深一口气,用温和友善的语气继续说:“我就关心你一下,别老怼我行不行?”
我知季夏一定不会要的,它的归宿可能是不远的垃圾回收站,这让我又有些不忍心了,我不知那个脚不利索的男人为了送这个蛇袋,一路上的心情是怎样?是欢喜的?期待的?紧张的?不知他遭到多少冷眼,收过多少不经意的伤害?每一颗柿子在我的脑海里都变成了一颗鲜红的,动的心脏。
“我觉得有愧于他,我心里烦,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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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好差不多了,你甭担心。”
“柿子你不要的话我拿走了。”
男人终于受了挫,他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置手中这颗柿子,我忍不住替他解了围,“叔,我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