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车夫是谁――隋戬一路赶车，他们大概只当他是车夫。

阿玉嗯了一声，过一会，又：“姑娘，这话不该由我说，可一个女人带孩子，总是十分艰难的。”

方眠回驿馆喝了汤药，又闷回房中睡觉。这次倒没有那个咄咄人的家伙，她一直睡了许久，直到饥辘辘，才爬起来去找东西吃。馄饨面香适口，她闷吃了半碗，才想起什么，招手叫过店里的小二，问：“同我一起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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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事，求的不就是心甘情愿？一时的心甘情愿便已举世难寻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他突然打断：“你不喜欢我？”

她咬了咬嘴，声如蚊讷，“我一个人也过得好，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你还是回去的好……”

“没有。我知刺客多得很，你若甩了我，我便往刀口上撞。”

阿玉终于没话说了，有些哑然。方眠也不理会，摸了碗筷吃了几口，便摸索着下楼去。有人托了她的手腕，力和温度都熟悉，她不问都知是谁。

大约隋戬当真对她

方眠眯眼笑了一下，“我不会。”

方眠指了指自己，“你不会永远喜欢我的。我怕你后悔，我知你会后悔。”

伙计：“才是午间。”

隋戬的手指在她侧了一下，“邋遢。”

隋戬大约黑了脸，因为方眠听见脚步声远去，他竟然径直走开了。

小二：“您问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去送人了……奇怪，洛城又不是天涯海角，车夫不认路不成？还要劳人去送么？”

方眠几乎被她绕进去，心下有些乱，下地穿鞋，胡乱说：“他有家室，刚生了两个孩子。我怪他，所以不肯。”

方眠想回嘴，却生生忍住。只听他又：“自从有了你，朕何曾有过别的女人，又是哪来的孩子？”

方眠忙回了神，连忙上车去。医馆的大夫替她把了脉，说是没有什么大碍，方眠这才放下心，又坐在店里等着伙计抓药。伙计很年轻，笑着问她：“姑娘，今夜可是上元节，要高兴些。”

方眠小声：“我怎么知。”

方眠一次知他还能氓土匪，一时气结，站住脚回过，“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眠摸不准他是不是夹枪带棒，只好言归正传，“你这次出来带人了没有？外这样乱，万一……”

隋戬冷笑一声，“我什么？”

方眠：“他原本前程似锦。如今一时情热，天翻地覆都慷慨拱手，可毕竟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他会怪我，即便他不怪我，我也会怪自己。”

两人已走到了楼下，隋戬漠然应了一声，松开扶着她的手，“还有什么？索一口气说完。”

方眠垂丧气地嗯了一声，又问：“什么时辰了？”

方眠有些讪讪，但今日早间她请店家去打听了本地的良医，一早就约了车要去。但这个车夫显然没有隋戬的脾气，眼下已等得不耐烦，：“姑娘，还去不去医馆？”

阿玉点：“姑娘的确与平常女子不同。可我看那位公子待姑娘也很好，姑娘为什么不肯？”

方眠下意识：“喜……喜欢不算什么。人活一世要顾虑的又不只是喜欢……”

“你装什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