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见她神态美可爱，学着她的样子附在她耳边轻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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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时心内阁中事，难免疏忽了素娥，这日他应酬完左长青，回来已是月上中天。进了内室，却见素娥正窝在床看书，见他回来目欣喜之色，掀了被子就来迎他。

“我若早知今日，便将你自小偷出来，不叫你吃半分苦。”

“......”

未几新任御史李俨弹劾首辅冯廷和贪赃枉法，洋洋洒洒列了百十条罪名，武帝一面安抚说“是非自有公论”，一面令监察司彻查此事。

历经几次朝会，武帝终于决定在粤、闽、江、浙四口通商，从太祖起实施的禁海令名存实亡。金吾卫正式扩编，除了京畿防御，还兼监察百官，由司礼监总杨钊统。首辅冯廷和上书武帝，泣言“祖宗法度不可变乱，朝廷爵赏不可窃弄”，儒生支持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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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等会全听我的......”

了家信来读。

这般要求，倒当真让他有所期待了。

“这么快！”素娥吃了一惊。

有时他便早点回来，拿了邸报让她趴在枕上读，朝廷汹涌动的形势在少女清甜的嗓音中缓缓铺开——

“他那字跟他的人一样，一的匠气，临来作甚？”

信是远在清河的大哥写来的，父母过世之后，长兄为父，他这大哥三不五时就要来心下他的婚事。果然看不到几行，就是他续弦的事。

素娥被他亲得动情，藕臂缠在他颈间，仰悄声：“我先伺候您沐浴，好不好？”

“荏苒冬春树,寒暑忽易......自朱氏过世，倏忽十余载。吾知三弟长怀庙堂之思，然月寒日，弟无人相奉左右，吾每每思及亡母嘱托便忧思难寐......”

他从前一直相信心无挂碍才无有恐怖，此时方才觉得，心有挂碍，亦是一种圆满。

不他官声如何，冯廷和的字在大齐却是有口皆碑的，素娥刚要辩驳，忽地转过弯来，笑倒在沈穆时怀里：“都说是小时候的事了，大人还要醋！我若早知今日，一定只临大人的贴！”

番外思如水念如舟世间难得长相守

朝堂之争暗汹涌，菉竹堂里灯火常常燃到深夜，沈穆时怜惜素娥，每每让她先睡，素娥总是阳奉阴违。

“您今儿回来又这么晚！”

虽是玩笑话，素娥听了也觉受用，踮起脚在沈穆时上亲了亲，被他摁住，接了个长吻。

他一目十行看完，不觉有些疼。看到素娥红馥馥的睡颜，不由起了几分玩心，随手取了信笺回复，先是东拉西扯了一通，无非是说自己公务繁忙，顾不得家事，末尾却：“吾得姝丽小儿，足可以一敌三，亦妻亦妾亦女，兄长万勿挂念。”

“百足之虫，必得一击即中。”冯廷和历经两朝天子，文渊阁治事二十余载，早年也是专心实务，临老却一门心思的贪权敛财，武帝是再不能忍他了。

“嗯，冯廷和可能要入诏狱了。”

想到那老夫子般的大哥读了信该如何胡子瞪眼睛，忍不住微微一笑。转过，见那姝丽小儿兀自酣眠，梦中不知所见何事，也自抿嘴一乐。

“可惜了，我小时候还临过他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