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真的打得到──哇──师父好厉害！」

「走开啦！没补你一脚就不错了，还要我扶你……不要跟着我啦！」王怀玉不耐烦的声音愈来愈大，王怀清的哭声也愈来愈凶猛了。

那就是，想要坑谁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坑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他娘就会在替儿子把坑填平之後……转过一把坑了他。

然後，在王云生被两兄弟闹个整日不得安宁，又被郑思霏迅速理清了一切的肇因之後……这个心机深、城府凹、睚眦必报的父亲学会了一个铁铮铮的理。

「嘿嘿嘿，他觉得那些来应徵的武夫一定没啥了不起，所以偷偷溜去书房看书，没学到！嘿嘿嘿，我要去找王怀玉玩！呜哈！」王怀清显摆给爹看过了，他满意了，更何况现在爹又提醒了他还有一个好玩物，於是，他可得意了，从王云生大山上一窜而下，溜窜着去找哥哥练拳。

然後，王云生的报复很快就获得了成效。王怀清大哭的声音远远传来，响彻王府。

勇敢的王夫人毫不恐惧地取了一只，掉那些针，出小木人背後应该要写上生辰八字和真实名姓的纸。

「通通扔了吧，不必查了！是咱们老爷的字迹！难怪前一阵子绣花针一包一包的丢……还以为有内贼呢！大概是老爷在外被谁惹恼了，不敢向我说，偷偷插小人报复吧……连人家的生辰八字也懒得查……还扎什麽小人？唔，对了，那些针千万别扔，留着还能衣裳。」

「真是，都一把年纪了，仍是这样孩子气……不过，这殷天官，究竟是谁呢？改日再问问他吧。」

「呜哇──王怀玉你是个坏哥哥！为什麽看我要跌倒了，竟然不来扶我──清儿跌得好痛啊──呜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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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僵直的王云生一恢复神智，便冻着一张脸，从齿间挤出生的字句，向上的泼猴提醒似地发问：「王怀玉……有没有学到这贱招？」

「呜哇……我要去找爹，找娘……呜哇哇……」

距离小少爷受高人指点後约三个月，王府下人打扫时，惊恐地在家中各扫出了浑插满绣针的小木人，一时，镇魇之术传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後来，丫们知瞒不久，於是暗地背着老爷，把这些大大小小数十只刺蝟似的小木人先送到向来仁厚的夫人眼前。

然後，王夫人对纸上那三个细纤长的熟悉字迹凝视半晌，忍不住掩面笑了，命人把那些绣花针全都出来检视，原来，每只小人背上都是大小如一的同样三个字。

「对，思霏，那个他妈的混帐……一定还活着。你别哭了……要不然，我也好想哭……」王云生对今天的美好幻想，又在妻的眼泪里化为泡影。他也不叹气了，直接闷声不吭地钻回水里，抱住郑思霏，让她哭个痛快。

郑思霏从泉石後冒出半张哭花了的脸。「云生！那一定是……降神师父……怀清那几手，不就是他当初教你们去打赵仲士的……花招吗……降神师父还活着……」

下人捧着一堆木人残骸走出，郑思霏留了一只刻得最致漂亮的完整木人，蹙着眉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