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粮被贪污了。一家人只好出去要饭。

        可县城里简直糟透了。好些娘的把刚生下的孩子撂进河里，大街上不少孩

        子四转着找不到大人。

        我被迫卖了大闺女，那年她已经十四岁了。寻思，饿死不如逃荒去，就把一

        点点家什全卖掉了。

        我拿起一扁担，一挑上铺盖卷儿，一挑上小子，抬就奔向大泽乡。

        小子一路上饿得连哭带喊。

        无奈，在一家大门前歇下脚，小子哭得可怜，里边一个女人出来看了看。

        我们一家在那儿停了三天。第四天早起，那女人说她想买这个小子。我把他安置

        在坑上睡熟了，到隔屋里领了五百块钱，人家害怕小子醒来哭着找娘，就把我

        们撵出去了。

        我心里觉得苦得不行，卖掉亲生骨肉，滋味真是不好受哇！那天走在路上，

        整整哭了一天。」

        村长开了，老一些的村民，陆续站起来。

        瘦弱的老人，「那年我险些没有饿死。

        最艰难的那天我躺在大路上，正好过来了一挂大车，赶车的招呼我让开，

        我觉得板虚得不能动弹，心想叫它碾过去算了，可是人家还是由边上绕过去了。

        而且，随后还有人把我拖到了车上，给了我一碗热粥喝。」

        因为失明的老，「我和孩子们去给人家间苗，一总才挣下了半升小米，

        每顿饭只抓一小捧跟野菜搅在一起吃。

        娃们都成了大肚子，瘦得包骨。没过多久，那个小的就起不来了。他

        害了红痢，睡在炕上，从屁眼里爬出了好多好多虫子，足足有一盆，赶他死后还

        一劲往外拱。

        小闺女吃不上，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吃的。不用说，她也死了。」

        老一辈的，都说了自己的经历，古月乾又将目光看向了方未亢。

        被人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很不爽，但方未亢更多的是颤动。

        看了一眼妻儿，在看了一脸弟弟。胆颤的说出了当年他所经历的。

        「那年，我们都吃树叶和醋糟。因为肚饥，我时常虚得不能走路。大哥

        上山去寻树叶子，为争树叶子与人厮打起来，死了。妹妹饿死了。嫂子熬不住饥，

        跑出去再没有回来。表姐被迫当了地主的小老婆。」

        听到这里，方未明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

        「明白，他们到受的苦了吗？那现在我说下当年的恩。」

        古月乾缓缓将出20年前古月家的所作所为。

        在大泽乡，开仓放粮救济所有人。驱赶土匪，开辟新的田地农场。

        组建互助车队，在全县收拢饥民。

        出租田地，且十年免租粮。而且到现在为止，一年也不三层租粮。

        「啊！」

        古月乾所说的，本就没办法作假。方未明稍加回忆，再向大哥方未亢求证。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心中便不免有些心虚。难真的错怪好人了？

        「现在明白了，这就是远的恩义，再说一下近的。」

        「今天早上烧毁的厂子，可是全村人的饭碗。」

        「为了让这大泽乡的百姓生活过的舒服一些。我爸还不辞辛劳的开了工厂。」

        「青壮年，以及中年劳力，在龙泉的时候，都可以到工厂帮工，按国家规定

        工钱，400块1月。如果还有手艺的话，还会得到100块钱的补贴。并且18年以上

        的老师

        傅，还有1500块年关奖。」

        「每年工厂都会拿一分的利，给村中生病却付不起要钱的老人。让其老

        有所依。」

        「拿出一分，请老师教小孩儿识字，学习四书五经。幼有所教，未来就有

        跨越阶级的希望。」

        「拿出一分，按国家那定的标准收购村民的余粮，修建粮仓。待到村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