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是将他的心都剜去了。

江野立刻严肃地回：“军队，将领，侍官，这几月已全由我掌控。大皇子因不满国主紧闭，在府内疯闹了一通，已是丧失臣心民心。我也借着我父母的势，笼络了民心。当然多亏了桃姑娘愿意演这一出，这王座，已是非我不可。”

如若只是以命养大，死了便死了，不过是剜去一块肉。

“圣上何须如此着急？”

虽然和计划有些出入，但安易却依旧满意。见秦尧玄急的苍老几岁，他宽：“如此一来，千云便会迎战，攻打千云可提前多年。现在的千云本不是傲国对手。四国统一，圣上称霸，千秋万代。”

“国君说，南疆国主不能留。”

“他……似是疯了……”江野小声，带着歉意说：“据探子回报，他与国师大闹了一场，整个傲国皇人人自危。一时间腥风血雨，称作暴君，但他带领百万雄兵，却……却送来文牒，说想与千云国主单独谈谈。”

听见这还隐约带着兴奋的话语，秦尧玄愤怒地将笔墨纸砚全丢出去，完全失了帝王风度：“华儿会死，会被砍，孤就算统一了天下又有何用？”

江野说的极其感慨：“他想要见你，只要不杀你，什么要求都能答应。若你死了，必叫这千云和南疆全覆灭。”

“如此一来，便好。”桃华虚弱地笑笑，问：“秦尧玄那儿呢？”

“他要一人来？”桃华听见这话心都提了起来，却笑了笑，“他难不知，他来了，他只会死么？”

“孤若是死在千云，这傲国，便交由你。你是华儿的舅舅，也是这些皇子的生父，江山社稷，也是会的。”

“一个女人而已，圣上该已江山为重。”

这话若是一年前，秦尧玄定然点应是。可桃华变了，会恶梦，会粘着他，会求他她，甚至怀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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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牢生活自是不好受的，桃华本就瘦小，营养不足。索江野每次都能托着查看名义，给她带些吃食补充营养，勉强算吊着一口气。

安易默不作声。

“臣只想辅佐圣上，亲手

自从桃华在中突然消失，他上没有半点儿感应，又突然出现在千云被俘。甚至被关在囚车里游了街，秦尧玄就彻底疯了。甚至向南疆国主去了血书，如此丢进颜面的事，出现在无人可敌的傲国皇帝上。

决然，毫无悔意，桃华不得不感慨此人到底是懂了。倏然绝情，倏然以国家为重，要过去十几年他能知晓，南疆又何苦沦落至此？可他已经明白了，她也知自己的父亲是谁，真是叫人发笑。

“他以国家为重，将我的命置之不顾，他就该知，他自己这命也是留不住的。”桃华抹去额上的汗水，即将足月，嗓音甚是虚浮，“生死有命，不用再问我。我只关心，你的如何了？”

“可他们会杀了华儿！”

“所以说他疯了。”

大战在即，江野终究是将话说了出来：“纵然不是这几日，战后，也不会叫他好过，甚至会取他命。桃姑娘，你觉着……”

“华儿若真死了，孤也无需再这天下霸业。倒不如随他个孤魂野鬼，来世再补偿她。”秦尧玄颓然地倒在椅上，将那封满腔孤勇的决战通牒交给下属送出。

谁都知秦尧玄疯了。